李自成轉(zhuǎn)頭看向外面的戲班,語氣雖然淡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這些日子跟著朝廷大軍在滇貴,耳濡目戰(zhàn)之下,不知不覺也有了一股威勢。
這威勢不同于往日為闖將時,也不同于張獻忠的痞勁,更多了幾分丘壑。
“皇帝以為,將本王的人馬打散,本王就沒辦法了嗎?你們自聽令,不管去遼東戍邊,還是在京中,或者去其他地方,去了之后老實些,不要讓人捏了把柄,只要等到合適機會,本王定會再反了他!”李自成道。
“什么是合適機會?”李來亨疑惑道:“況且,我們都不在一處,又如何得知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機會?屆時要是錯過了,又該怎么辦?”
“到時候,你們一定能知道!”
李來亨還待再問,李過卻是將他攔了下來,劉宗敏若有所思,遂即道:“打散了,也不一定就是壞事,我們可接觸更多的人,我就不信如今的朝廷當(dāng)真都是一心為民,但凡有受到不公的,我們便可將其拉攏。”
“不錯,皇帝想拔了本王的牙齒,可他卻小瞧了我們!”李自成冷哼一聲,又轉(zhuǎn)頭看向三人,“今日之后,本王不會主動聯(lián)系你們,你們心中要有成算,行事不可沖動妄為,知道嗎?”
三人聞一凜,拱手應(yīng)是。
“還有一事,劉宗敏,你替本王去辦...”
......
李自成做了這闖王,卻沒有給封地,留在京中便是要每日上朝,上朝他也不說話,每日聽著那些個大臣閑扯,只覺得無趣至極。
回府之后便是吃喝玩樂,反正皇帝賞賜了金銀,每月還有額外的俸祿拿,如此納了幾房小妾,日子過得逍遙。
在這一個月之內(nèi),劉宗敏調(diào)去大同李國奇手下,李過調(diào)去寧夏周遇吉手下,李來亨則去了襄陽,成了曹變蛟的兵,其余人馬皆是打散,大部分去了遼東,一部分留在京師,只有小部分回了山陜。
錦衣衛(wèi)也盡職盡責(zé)盯著,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之處,好似這些流賊當(dāng)真從了良。
朱由檢分別給李國奇、周遇吉以及曹變蛟去了信,至于信中寫了什么,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太平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但哪里一直有太平,當(dāng)朱由檢從文華殿搬回武英殿的時候,京師刮起了西北風(fēng),這日,南邊快馬加鞭來了急報,說海外出了大事。
“海外爪哇島蘭芳城爆發(fā)沖突,紅毛番圍攻我海外百姓,城主戰(zhàn)死,蘭芳城被紅毛番占領(lǐng),驅(qū)逐大明商人百姓,不再讓他們居留爪哇,也不允許他們在南洋進行貿(mào)易!”
呂大器神情悲憤,“陛下,紅毛番太欺負人了??!”
“可是,他們?yōu)楹螘蝗?..”盧象升開口問道:“總不會無緣無故,便這么干,他們同蘭芳城的人發(fā)生了什么沖突?”
“具體,臣也不清楚,”呂大器也是聽稟報的人這么說就急急進宮了,具體因為什么,他的確不知道,“不過陛下,蘭芳城城主周世昌雖然戰(zhàn)死,但他兒子跑出來了,已經(jīng)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