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侍衛(wèi)沖進來喊道:“大王,叛軍攻破了皎施城,我們的防線...快要守不住了!”
他隆閉上眼,遂即睜開,手中印璽重重落下。
有時候,活著的王比死去的鬼...更痛苦!
信使帶著契約連夜出發(fā),一路毫不停歇,以最快的速度將契約送到了盧象升手中。
“割讓給我們五界之地?”鄧世杰朝契約上看去,那幾個名字看著陌生,他也不知道在哪兒,對大明是否有用。
盧象升卻是哼笑一聲,“割讓?不如說是退還!”
“怎么說?”鄧世杰一臉懵懂。
“撣邦是我大明木邦宣慰司所在,萬歷三十四年時被東吁攻占,明軍反攻失敗后,木邦徹底脫離我大明掌控...”
盧象升指著契約上第二處繼續(xù)道:“克欽便是孟養(yǎng)宣慰司,同樣在萬歷三十四年,當?shù)赝了径喟裁駪?zhàn)死,我大明未能收復...”
“八莫原稱蠻莫安撫司,萬歷十二年被東吁占領,八莫是滇西邊防門戶,東吁可經(jīng)八莫直通騰沖,是重要之地?。∶厦滋乇闶敲厦苄麚崴?,當?shù)厥a(chǎn)寶石礦,也是在萬歷十二年被東吁占領,至于車里,是在天啟年間,東吁占去的?!?
盧象升說到這兒,不由笑著道:“看來東吁是真到了危機時刻,他隆竟然能一下子將這五界都還了回來!”
“這一條便是多余的了,”李信指著契約上允許明軍入境剿匪道:“本來就是求著咱們?nèi)ゴ蚺衍?,竟然還一副施舍的口吻,當真可笑?!?
“畢竟是王,怎么都要些面子嘛!”鄧世杰笑著看向盧象升,“怎么說?打不打?”
盧象升晃了晃手中契約,“他們都擬這樣的契約來了,再不出兵,怕是要給他隆收尸去,傳本將之令,明日一早,拔營!”
“正好糧食都收完了,咱們也不愁沒有糧草!”常延齡點頭后又道:“末將去通知李自成部,他們不肯同我們扎營一處,這消息也得帶給他才好!”
盧象升點頭,“同他說,定要聽從本將之令,違者,軍令處置!”
“是!”常延齡領命,出屋去尋李自成部,同他說了這個消息后,李自成也點頭應了下來,
待常延齡離開,李過就道:“聽盧象升的,咱們還能撈著什么好處?”
“不,這次就聽他的!”李自成看向李過,“排兵布陣聽盧象升之令,不過張獻忠的腦袋,誰也不能跟老子搶!”
隴把城門跑出了兩騎,一騎朝天馬關去,另外一騎,卻是朝著更南方向而去。
大明的火炮雖不能運送至滇貴,但騎兵還是帶來了不少馬上弗朗機和燧發(fā)槍來。
而莽應里的主力是戰(zhàn)象部隊,每頭大象披掛藤甲,沖鋒時地動山搖,然后馬上弗朗機一輪齊發(fā),象群瞬間驚潰,反倒踩死一大批叛軍。
幸存的戰(zhàn)象被火銃手集火射擊,哀嚎著跌入江中,染紅了一片水域。
張獻忠雖擅長游擊,但盧象升派常延齡以車陣配合火器,將張獻忠逼入了河谷,李定國率騎兵三次突圍,均被明軍火銃擊退,尸橫遍野,慘不忍睹。
“援軍呢!”張獻忠問道。
“莽應里自顧不暇,不會派援軍來!”李定國看向張獻忠,“義父,投降吧,他隆、莽應里都不可靠,我們回大明,同陛下求求情,將功折罪,或許陛下還能饒過我們!”
“投降?他隆、莽應里不可靠,狗皇帝就可靠嗎?別做夢了,回去就是可死,本大王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會投降!”張獻忠狠狠瞪向李定國,“等天黑,趁明軍松散再突圍一次,這是命令!”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