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聽了方正化這話后,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驚訝來,反而靠著椅背神情輕松,“駱養(yǎng)性這個人啊,早晚都會有這個結(jié)果,不管是哪個可能擋了他的道,他便坐不住!”
說完,夏云突然回過味來,“所以,他該不是擔憂我若是抓著了建奴的人,得了這天大的功勞,占了他的位吧!”
方正化笑著點了點頭,“不然,陛下也不會讓我走一趟,直接派人送信,或是讓錦衣衛(wèi)跑一趟不就好了!”
夏云齜了齜牙,哼笑道:“果真!若是讓錦衣衛(wèi)前來,定是在你之前,可這么些日子也沒見京師來人,哼,擺明了不想讓我得這功績...只是...”
夏云蹙眉,“他當真不怕陛下追究?”
“他怕是還蒙在鼓里呢,不知陛下已經(jīng)對他起了疑心,做事自然不會太過周密,不過,我以為他擔憂錯了人,該防的不是夏指揮你,而是另有其人啊...”
方正化這話并沒有貶低夏云的意思,就算夏云拿著了建奴的人,但僅憑這一條,皇帝也不會讓夏云回京去做北鎮(zhèn)撫司指揮使的位置。
夏云點了點頭,此刻也明白方正化說的是誰,若是他的話,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成了,此事我知道了,方掌印...”夏云朝外頭看了眼,“罷了,聽聞你都吩咐人準備客房了,那便住下吧,趕明兒若是得空,本指揮也領(lǐng)你去瞧瞧沈陽皇宮長什么樣,當然,錢你自個兒出!”
方正化笑著站起身來,“事情既然辦好,明日一早我便回京去了,朝廷科舉結(jié)束,陛下還等著我主持武舉,替坤興公主選親衛(wèi)呢!”
夏云聞撇了撇嘴,“也就只有你,還真把那事放在心上,要我說啊,陛下可真是大材小用,你這把牛刀,當真用來殺雞了!”
“你這話說得,可不大中聽!”方正化朝夏云說道,“你這幾日應(yīng)當辛苦,趕緊去歇息,明日我便不同你辭行了,今后定然還有機會再見。”
“多謝!”夏云站起身送方正化出門。
“為陛下辦事,有甚好謝!”
“不是這次,還有上次的傷藥!”夏云負手走在方正化身后說道。
方正化聽了這話,心想當真稀奇,這人還能同自己道謝。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只朝他擺了擺手,道:“回吧!”說完徑自穿過回廊,朝客房而去。
夏云看著方正化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也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屋子,可明明身體疲憊無比,腦子卻清晰異常,腦中時而想著方正化說的關(guān)于駱養(yǎng)性一事,又時而想起建奴派去的人會走哪條路,直到三更時分才慢慢入睡。
辰時,夏云驀地睜開眼睛,一看外頭天光大亮,忙披了衣裳起身。
“誒,你起來啦?我想到有條路,說不定建奴的人會從那兒繞過咱們的探子。”朱兆憲本是想喚夏云起床說正事,卻見他略過自己朝外走去。
“你走那么快作甚?”朱兆憲緊跟上去問道。
“方掌印可還在?”夏云問道。
“哦,他走了呀,說昨晚同你說過,不用送,他回京去了!”朱兆憲說道:“你現(xiàn)在去也來不及了,他一刻鐘前騎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