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聲音有些大,朱由檢聽到后不由點(diǎn)頭,“說得不錯(cuò),屆時(shí)就將他們罰去遼東,正好宋卿人手不夠,朕送一些給他去!”
正說著,門外雨幕之中走來幾人。
陳邦彥和張佳玉二人到了。
這二人前幾日在承天門外見到了皇帝,回去后對這事自然又說了許久。
張佳玉問了陳邦彥一句話,“若是陛下許你官位,你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陳邦彥沒有回答,反問道:“那你呢,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我同你不一樣,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讓我做官,還不如將我殺了,可你不同!”張佳玉把玩著手上的劍,已是開始思考離了京師后去哪兒走走。
是往遼東去看看曾經(jīng)的建奴之地,還是往蒙古草原去?
一直到今日入宮,陳邦彥對于這個(gè)問題仍舊沒有回答。
二人在殿前收了傘,抖落身上沾到的雨水,手指冰涼,也不知是被這天氣凍的,還是要面見皇帝而產(chǎn)生的緊張感。
走入殿中后,二人只覺得所有目光都粘在自己身上,有探究、有好奇。
頭頂兩道目光更是銳利,他們跪在地上,朝這道目光的主人行禮。
張佳玉十九歲時(shí)便中了秀才,二十二歲中了舉人,此后便無心科舉仕途,眼下卻直接跳過了這一流程見到了皇帝,也不知該說是造化弄人,還是別的什么。
“免禮!”朱由檢抬手,再度看向殿中二人,根據(jù)他自己的直覺,年紀(jì)稍長一些的是陳邦彥,進(jìn)了殿后四處偷瞄的是張佳玉。
“張佳玉,”朱由檢直接開口問道:“聽聞你已過了鄉(xiāng)試,為何不再繼續(xù)考了?”
張佳玉忙垂首,心想這是什么問題,不考便是因?yàn)椴幌朐倏剂税。?
但陛下肯定會問為何不想考,這話說起來便有些大逆不道了??!
“或許是因?yàn)椋菝癫攀鑼W(xué)淺,比不上那些個(gè)驚才絕絕之才子!”張佳玉道。
“或許?”朱由檢不由失笑,“前幾日承天門外的事,難道你們不知道?多少驚才絕絕之輩,卻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陛下又怎知,草民不是那等虛有其表之人呢?”張佳玉又道。
朱由檢不由挑眉,心想張佳玉膽子果真是大,他這話說完,旁邊站著的陳邦彥彎著的腰更低了些,借著寬袖悄悄扯了張佳玉一把,生怕他說錯(cuò)了什么。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強(qiáng),人各有志!”朱由檢絲毫沒有被駁了面子的羞惱,這讓陳邦彥心中更是驚異了幾分。
“那么,陳邦彥...”朱由檢看向另一人,問道:“朕聽聞你對現(xiàn)今的土地政策有些獨(dú)到的看法,朕也想聽一聽?!?
陳邦彥聽到這話才真實(shí)驚了,他對土地的看法,不過就在廣東時(shí)他們自己幾人中說起過,陛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難不成又是錦衣衛(wèi)?
陳邦彥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駱養(yǎng)性,妄圖從他面上看出些什么來,駱養(yǎng)性本就盯著他瞧,此刻收到他的目光,立即咧開嘴巴朝他展露了一個(gè)明媚的笑容。
駱養(yǎng)性的意思很明顯,放心,大膽說,陛下定不會怪罪!
可看在陳邦彥眼中,便是“就是老子告的密,你能奈我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