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范文程將自己關(guān)在宅中整整三日,連上朝也沒去,皇太極還要他綢繆,見他三日不入宮,也覺奇怪,派人打聽后才知曉發(fā)生了何事,當(dāng)即大怒,將多鐸叫進(jìn)宮去大罵了一通,命其將范文程夫人放回去,再罰其牛錄。
出征前,更是下令,若是戰(zhàn)事失禮,再降其爵位,說不定連旗主之位也給收了去。
為了一個奴才對自己作如此處置,多鐸哪里會忍得下這口氣,這一路都在想著怎么對付范文程。
“你放心,皇上眼下不過也就是要用范文程罷了,咱們都是姓愛新覺羅的,難道還真偏心一個外人不成?”濟(jì)爾哈朗笑著勸道:“待咱們拿下寧錦,皇上定將你爵位升回去,你還會是豫親王!”
“哼,自然該是如此,”多鐸嘲諷一笑,“等皇上入關(guān),這些漢人么就等著求饒吧!”
......
沈陽城皇宮,皇太極同幾位大臣正在商議。
“朝鮮那邊已是同意出戰(zhàn),”代善說道:“糧船會通過皮島運抵盛京,水師則直接去登萊!”
皇太極點了點頭,“蒙古那邊呢?”
“科爾沁已是派了一部人馬來,不日便可抵達(dá)盛京,”代善繼續(xù)道:“不過喀爾喀部、準(zhǔn)噶爾部和土默特部,還沒有給出回復(fù)!”
皇太極臉色一冷,將旗子重重插在三部之上,“明國施舍了一點吃的,他們就成了明國的狗,可真是好樣的!隨他們?nèi)?,少了他們,朕也一樣能打下中原,不過到那個時候,可沒有他們同朕說話的份了!”
皇太極說完,再度低下頭朝輿圖看去,目光從義州、錦州一路到連云島,又轉(zhuǎn)回覺華島,倏地開口道:“朕的水軍也練了不少日子,這次,也該讓他們上了,范文程,你覺得如何?”
范文程低著頭,看似是看著輿圖,可眼神毫無焦距,面上時而惶恐,時而憤慨,一看就沒聽見皇太極的話。
代善捂唇“咳”了一聲,范文程才恍然驚醒過來,抬頭看向眾人,見他們都看著自己,皇上也看著自己,忙跪下請罪,“臣罪該萬死!”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范文程為何走神,一時不知道該是同情還是擔(dān)憂,皇太極叱責(zé)的話還未開口,突然想起宸妃來,也忍不住軟了話頭。
要是宸妃被人擄去羞辱,自己會顧忌對方身份忍下這一口氣嗎?
“平身,”皇太極淡聲道:“朕是問你,朕的水師從連云島出發(fā),攻打覺華島如何?”
范文程起身,這次仔細(xì)得朝輿圖看去,不多片刻點頭道:“皇上這主意甚好,覺華島后就是寧遠(yuǎn)、塔山、杏山等城堡,若是大明要從海路運送物資去錦州,水師便可從海路截斷明國運送之路?!?
“好,”皇太極說完,目光從殿中所有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繼而定在多爾袞臉上,說道:“多爾袞,便由你去吧!”
這話一出,不僅多爾袞愣了,殿中其余人也都愣了。
多爾袞的實力,讓他去領(lǐng)水師截斷明國海路,不免有些大材小用,按照他們本來的想法,多爾袞必定是要領(lǐng)兵攻打?qū)庡\防線的,這才能發(fā)揮他最大的優(yōu)勢。
看來,自濟(jì)南一戰(zhàn)之后,皇上對多爾袞甚是不滿??!
眾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可誰也沒有開口為多爾袞求情。
多爾袞領(lǐng)水師,意味著攻打?qū)庡\的將領(lǐng)就會空出來,誰都不愿錯過這個機(jī)會,皇上綢繆許久,這次戰(zhàn)役定能攢上不少軍功,不管爵位還是牛錄,定然會有所獎賞,誰都想攬在自己懷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