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齊佳氏終于等到永豐米行的掌柜回去,這次,終于成功取到了糧食,裝了船之后便沿著運(yùn)河一路朝北行駛而去。
天氣晴朗,船也行駛得平穩(wěn),齊佳氏想著終于能完成皇太極的任務(wù),心中也不由松快了許多。
她站在甲板上,隱隱傳來(lái)船老大和李若璉的閑聊聲,問的是最近水面可太平,要過幾個(gè)碼頭等等。
都是正常的對(duì)話,沒有什么特殊的,齊佳氏聽了片刻,就聽李若璉又問道:“我看您下了魚簍,可能捉上魚來(lái)?”
船老大豪放的笑聲響起,“當(dāng)然能啦,這河里什么魚都有,晚上您就且等著,給您做鍋魚湯喝!”
李若璉連連應(yīng)了幾聲,船老大繼續(xù)道:“明日一早就能到徐州碼頭,咱們得上岸采買點(diǎn)吃用,您是上岸去走走,還是在船上等著?”
“徐州?”李若璉沒有立即下決定,“有什么特別的?”
“嗨,徐州碼頭可大了,”船老大興致勃勃道:“徐州漕運(yùn)通運(yùn)河、黃河還有三洪,河道多,船也多,碼頭上南來(lái)北往的商人也多,要買什么都能買到?!?
“我做不了主,得問問和我同行的那位?!?
“哦?那小娘子?是你媳婦?”
齊佳氏聽到這話,沒來(lái)由心中生了怒氣,面上一紅,可卻沒有上前打斷,耐了性子聽李若璉怎么回答。
“嗨,我哪有這般福氣,”李若璉笑著道:“人家可是大戶千金,我就一個(gè)跑江湖的!”
“這有什么...”船老大似乎不在意,輕聲說(shuō)了什么,齊佳氏也聽不清了。
“今晚停船嗎?”片刻后,李若璉的聲音又傳了來(lái)。
“不停了,連夜趕去徐州,”船老大繼續(xù)道:“你不知道,徐州這么大的碼頭,船多,每天通過船閘的漕船都有數(shù),晚了過不去,還得等,咱們?cè)缧┤ヅ抨?duì)過閘?!?
“這樣啊...”
“是啊,清江船廠就在徐州,朝廷大官來(lái)了之后,船廠比從前更忙了,專辟了條水道給他們用,連貢船也走不得的?!?
“好,那就聽您的!”李若璉最后道。
齊佳氏仍舊站在甲板上,她聽了這么多,倏地有些煩悶,耳邊聽到腳步聲,知道是李若璉朝自己走來(lái)。
“明早能到徐州,船老大說(shuō)可以上岸走走,你要去嗎?”
齊佳氏沒有回頭,聽著李若璉的聲音鉆入耳朵,本想說(shuō)正事要緊,可不知怎么,出口的話就成了“去”一個(gè)字。
“好,我?guī)闳ス浯a頭集市!”
天色漸漸暗沉,船老大將魚簍提了上來(lái),魚簍中果真有幾條活蹦亂跳的河魚,讓船上廚房做了鍋魚湯,又蒸了兩條煮了兩條,做了個(gè)全魚宴。
齊佳氏自然沒有在船上吃魚的體驗(yàn),也是覺得新奇,因?yàn)轸~又是新鮮,常年在船上的廚子自然有一手烹魚的經(jīng)驗(yàn),這幾道菜沒有腥味只留鮮味,讓齊佳氏欲罷不能,只想今后日日能吃到這么鮮美的魚就好了。
用完飯,二人各自回船艙休息,聽船老大的話,明日一早,就能見到徐州碼頭了。
可齊佳氏今晚卻是難得的失了眠,她躺在床上,聽著外頭傳來(lái)的波濤聲,心緒一陣陣得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