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舟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不再優(yōu)雅恬靜,她像個瘋女人,甚至對他動手。
可他卻絲毫不覺得厭惡,甚至看見她這個樣子,心里只能感覺到心疼。
她不該是這樣的。
是他把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傅宴舟的心,像是掉進(jìn)了一顆砂礫,看不見,但他就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顆砂礫的存在。
他終于松開手,看著面前哭鬧的女人,喉頭不住滾動。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天……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我和今禾,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會和她復(fù)婚,也不會跟你離婚。
我們……”
“夠了!”
林知晚打斷他!
“我不想聽你說那些,不想聽你和宋今禾的任何事情!”
林知晚抬手抹去眼淚。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挺直脊背。
“別再說你不會跟我離婚,我現(xiàn)在還愿意見你,就是因?yàn)槟愦饝?yīng)過我,配合你完成集團(tuán)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優(yōu)化,就會離婚。
如果你反悔,傅宴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句話,林知晚決絕的轉(zhuǎn)身離開。
她方才的歇斯底里,幾乎抽干了她所有力氣,離開時,腳下高跟鞋踉蹌,險些栽倒。
傅宴舟身上去攙扶,卻被她一把甩開。
“滾??!”
她沖著身后的男人吼道,踉踉蹌蹌,朝面前那個巨大的牢籠走去。
那個困了她五年的牢籠,她究竟何時才能離開。
傅宴舟看著林知晚的背影,一顆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扯著,疼得厲害。
他從沒想過,要跟林知晚走到這一步。
他一直以為,只要不離婚,只要給林知晚想要的,她早晚會像從前那樣,再次愛上他。
可現(xiàn)在……
他回想著方才,他的妻子,歇斯底里不顧形象的跟他嘶吼。
她說,她現(xiàn)在還愿意待在這兒,是因?yàn)樗兄Z過,會和她離婚。
可他許下那句承諾的時候,想的卻是緩兵之計(jì)。
他從未真的想要跟她分開!
他抬頭看著已經(jīng)走進(jìn)別墅的女人,眉間擰成深深的結(jié)。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jī)鈴聲響起,是宋今禾打來的電話。
只是這一次,他按下了掛斷鍵。
病房里,宋今禾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抓著手機(jī)的手,因?yàn)樘^用力,指尖失去血色。
她是女人,男人的心,在不在她這里,她一清二楚。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傅宴舟對她,再也不似從前。
她赤腳走到地板上,看著窗外的燈火。
她站在這個城市的高處,俯瞰這個城市。
宋今禾想到自己出生的那個小山村,想到了她被宋家人關(guān)在羊圈里,逼她嫁給村頭那個三十歲的村霸的那個晚上。
她當(dāng)年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她就告訴自己,一定要爬到最高處。
當(dāng)年她能從逃離那個鬼地方,現(xiàn)在,就一定能重新得到傅宴舟的心。
不管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林知晚早上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的。
她睜開眼,只覺得太陽穴像是被人用斧子鑿開一般,疼得厲害。
昨晚那些酒,喝的時候沒覺得,沒想到后勁兒居然這么大。
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簡單洗漱過后,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
走出臥室,她才知道剛才那些動靜是從哪兒發(fā)出來的。
客廳里來了很多人,還有架好的攝像機(jī)和燈光。
傅宴舟就坐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