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叔高聲應是,就跟著張尚書進了書房,小廝們把花燈抬到張?zhí)坷铮f這是張青竹親手做的,又把蘇大叔說的那些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張?zhí)黄饶感哪c,只覺得兒子惦記著自己,差點落下淚來。
周姨娘已經(jīng)聽說了這件事,帶著蘭竹過來瞧那牡丹花燈,見張?zhí)@樣,也就在那笑著道:“三姑娘快過來瞧,這熱鬧,你可是難得看見呢。”
“原來大哥哥會做花燈,那既然做了大花燈,為什么不給我做一盞小花燈呢。”蘭竹伸手撫摸那牡丹花的葉子,還覺得這兔子也很好看,還在那掰著手指頭算:“大嫂有喜了,二嫂快要生了,她們的孩子,都是屬兔呢?!?
“那正好,家里是什么生肖的都有了?!敝芤棠镆苍谀撬懔怂?,笑著和蘭竹說,蘭竹已經(jīng)抬頭看著周姨娘:“那等小侄子他們出生了,我可不可以和他們玩啊?!?
“你這孩子,怎么就想著玩呢。”張?zhí)恢芤棠镞@幾句話一說,也就暫時忘記了悲傷,含笑和蘭竹說著。
“我還在說,該請婆婆去拜祖宗了,沒想到這院子里,就多了這么一盞大花燈?!标愑X蓉的聲音傳來,聽到二嫂的聲音,蘭竹不由往周姨娘懷中靠了靠。
張?zhí)呀?jīng)笑了:“倒是我忘記了,今兒過年呢?!?
陳覺蓉聽說張尚書命人把這大花燈抬到張?zhí)鹤永锩妫呀?jīng)很不高興了,急急忙忙趕來,見到她們圍著花燈在那歡笑,陳覺蓉只恨不得兩腳上去就把這花燈踹壞,這樣的事兒陳覺蓉自然不能當眾做出,也只能忍著氣,和張?zhí)f話。
“往年過年,都是太太操持,今年辛苦了二奶奶,太太不用辛苦,自然也就忘了今兒過年了。”周姨娘曉得陳覺蓉不愛聽什么,就故意這樣說。周姨娘的話,聽在陳覺蓉耳中全是陰陽怪氣,但這有個名分上的差池,周姨娘占了一個庶母的名分,陳覺蓉真要對周姨娘發(fā)火的話,會引來張尚書的不滿,于是陳覺蓉只能當做沒聽到。
“你帶著三姑娘在這看著花燈吧,我先和二奶奶去拜祖先,等會兒再來叫你們一起去吃團圓飯。”張?zhí)愿乐?,也就帶著春桃進去房里換衣衫,陳覺蓉站在那里,壓根不想看那花燈,但是蘭竹的聲音不時傳來,陳覺蓉只覺得吵得不行。
“姨娘,二嫂不歡喜了?!碧m竹悄悄地對周姨娘說,周姨娘對女兒輕聲道:“她不歡喜就由她去,橫豎是太太讓我們在這看花燈的。”
蘭竹乖乖點頭,又指著花燈問東問西。
“真是沒見識的人。”陳覺蓉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春草聽得清清楚楚,但春草不敢說話,只是恭敬地站在那里。
“好了,去拜祖宗吧?!睆?zhí)呀?jīng)換好衣衫出來,陳覺蓉看到張?zhí)砩系囊黄氛a命夫人服裝,不由心生羨慕,這是世間女子的向往,總有一天,自己也要輔佐丈夫,然后自己也能穿上這一品誥命夫人的衣服,還能進宮去給皇后拜年。
張?zhí)吹搅岁愑X蓉眼中的羨慕,這身衣服,代表著世間女子的榮耀,但有時候張?zhí)矔X得,這身衣服,或許是一種束縛,穿上它之后,走路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