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的話讓蘇大叔看著她:“你怎么盡說這樣的話,太太當(dāng)了這幾十年的家,哪是二奶奶那點(diǎn)小手段能比的?”
蘇嬤嬤也曉得自己不用擔(dān)心,但跟在張?zhí)磉厧资甑乃?,從來沒有離開張?zhí)@么長時(shí)間,于是蘇嬤嬤還是在嘆氣。蘇大叔聽著媳婦的嘆氣,冷不丁說了一句:“我瞧你啊,就是在這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才想這些有的沒的?!?
蘇嬤嬤沒有說話,回身往蘇大叔身上捶了幾下:“你當(dāng)我是你啊,天天在這吃吃睡,睡睡吃?”蘇大叔急忙舉起雙手:“我這不是難得多陪陪你嗎?再說,我琢磨著,等再過個(gè)兩三天,只怕大奶奶就要把我叫去,問問我該做些什么生意了。”
說到做生意,蘇大叔雙眼放光,蘇嬤嬤也笑了:“這會兒,太太把家事都給了二奶奶,還不曉得二奶奶拿著家里的這點(diǎn)銀子,該怎么辦呢?”
“該怎么辦怎么辦,橫豎這每個(gè)月的月錢,二奶奶也不能遲放?!碧K大叔嘟囔了一句,就又倒下睡去了,蘇嬤嬤卻在那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
莊房上的日子過得平靜,京城之中,尚書府內(nèi)也是看起來和往常一樣,而張?zhí)詮囊稽c(diǎn)都不管家了,這日子過得似乎更平靜了,每日就是念佛,初一十五更是吃起齋來。這天張?zhí)畔率种械姆鹬?,正要給菩薩再燒一柱香的時(shí)候,看到春桃側(cè)耳在那聽著什么,張?zhí)挥奢p輕地敲了下手中的木魚,春桃這才上前,對張?zhí)溃骸疤?,這是茶?!?
“你方才在聽什么呢?”張?zhí)珱]有接茶,只是在那詢問春桃,春桃遲疑了下才道:“我聽她們似乎在說,月錢還沒放呢?!?
“今兒十幾了?”張?zhí)拿及櫫税?,春桃算了下:“十九了,按說,家里都是十八放月錢?!?
“也就是說,這個(gè)月略遲了一日?”張?zhí)脑捵尨禾尹c(diǎn)頭:“是,不過這略遲了一日,也是常見的,畢竟,畢竟……”
“你是我身邊人,這月錢別說遲了一日,就算不放,也和你沒有關(guān)系,只是對別人來說,就不一樣了?!闭f著,張?zhí)皖D了頓:“你去問問劉姨娘,她的月錢放了沒有?”
春桃應(yīng)是離去,張?zhí)珓傄匦履闷鸱鹬?,門外就傳來一個(gè)婆子的聲音:“太太,二奶奶來了?!?
張?zhí)犻_眼,神色有些無奈,但還是站起身離開佛堂,走進(jìn)屋內(nèi)。
陳覺蓉的肚子又大了些,瞧見張?zhí)哌M(jìn)來,陳覺蓉就對張?zhí)卸Y道:“給婆婆請安?!?
“罷了,你起來吧,再說你管家辛苦,以后也不用過來?!睆?zhí)?,陳覺蓉身后的春草就捧著一個(gè)托盤走上前:“太太,這是您這個(gè)月的月錢?!?
“原本該是昨兒放月錢,不過這個(gè)月我剛接手,一時(shí)忘了,所以才親自來送月錢,免得婆婆您聽了別人的話,還以為我做兒媳的,克扣別人的月錢呢。”陳覺蓉笑吟吟地說著,張?zhí)c(diǎn)了點(diǎn)頭:“這也不過是點(diǎn)小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這可不是小事,雖說婆婆您這里也不靠這月錢過日子,還有銀子送去給大哥大嫂添補(bǔ),但我們做晚輩的,可不能只記得……”陳覺蓉話沒說完,張?zhí)涂粗骸澳氵@樣說,是覺得,我不該給你大哥大嫂添補(b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