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應該的?!毖诀哌B聲答應著,等婉寧走了,丫鬟這才匆匆往頌寧的院子行去,院子門口守著的嬤嬤見丫鬟過來,眉就皺了下:“怎么去了這么久?以后可要記得,拿取東西,都有一定的時候。在這家里耽誤了沒有什么,在宮內(nèi)若耽誤了,那就是大事了?!?
丫鬟連聲應是,又笑著到:“方才撞見了四姑奶奶,總要讓四姑奶奶先行。”
嬤嬤們聽到丫鬟這話,那眉才松開:“進去吧?!毖诀邞峭锩孀?,頌寧的院子還是和原先一樣,但那屋內(nèi)的陳設,和原來已經(jīng)大不相同。
丫鬟走進屋內(nèi)的時候,頌寧已經(jīng)學完了今日的禮儀,正坐在窗前,看到丫鬟進來,頌寧笑著道:“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這和我們家總不一樣?!?
“也沒有什么委屈,宮里規(guī)矩和家中規(guī)矩不同,我這會兒規(guī)矩學得嚴些,等進了宮,自然也就少些錯?!毖诀哒f著就把手中的東西交給頌寧:“方才還遇到四姑奶奶了,四姑奶奶說這回沒有和二姑娘見面,心里著實不安,讓我代為致意?!?
“我原先覺得,四妹妹是我們姐妹們之間,最不起眼只怕命也是最糟的一個,這會兒看來,四妹妹的日子過得很好?!表瀸幍卣f了這么一句,丫鬟不由看向外面,頌寧已經(jīng)笑了:“也不用這樣看向外面,人過成什么樣,總是要看付出了什么?!?
頌寧想要往上爬,想要自己的姨娘能和秦太太分庭抗禮,自然也就要付出許多。想著,頌寧也就淡淡一笑,那笑嬌美燦爛,丫鬟不由看呆,她服侍頌寧那么多年,曉得頌寧是美貌的,但現(xiàn)在的頌寧,如同一顆被打磨過的珍珠一樣,那樣逼人的艷光,一點點現(xiàn)出來。
難怪宮中來教導的嬤嬤們都說,這樣的容貌,進了東宮,會掀起驚濤駭浪的。
婉寧進到宋姨娘的小院時候,宋姨娘正在那做針線,看著自己娘穿針都有些穿不進去了,頌寧上前接過針:“姨娘,您就叫丫鬟來替您穿好了?!?
“這樣一點小事,我多穿幾次就進去了,哪里還要丫鬟來穿?!彼我棠镆娡駥幰呀?jīng)把針穿了進去,不由感慨地道:“我小時候,姐妹們在七夕乞巧,我在暗夜里都能把針穿上,現(xiàn)在怎么手都抖了,眼也花了,再不像小時候了?!?
“那是因為我也長大了啊?!蓖駥幰娝我棠锢^續(xù)做針線,才又道:“我這就要家去了,姨娘在這,可要好好保養(yǎng)?!?
乍然聽到女兒要回夫家,宋姨娘的手抖了下,接著宋姨娘就抬頭對婉寧笑著道:“我自然會好好保養(yǎng),你放心,我在這家里吃穿不愁,還有人服侍呢。也沒人欺負我?!?
婉寧嗯了一聲,宋姨娘急忙道:“你這去了,別的事兒都不要去管,就是早早給我生個外孫,我就很歡喜了?!?
“娘!”婉寧撒嬌地叫了一聲,宋姨娘往外瞧了一眼,見沒人來,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女兒的手:“你啊,又不是孩子了,胡說什么,快些走吧?!?
婉寧點頭,卻還是舍不得離開,宋姨娘站起身推女兒出門,見婉寧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宋姨娘這才重新回到屋內(nèi)坐下,手中的針線也做得沒有了趣味,原先做針線,是想要討秦太太的好,好讓自己日子好過一些,后來做針線,是想教女兒針線,好讓女兒不像自己一樣?,F(xiàn)在做針線,就是打發(fā)時候,免得這一天天的,坐著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