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宗祠外,蕭老夫人急切的推開了房門,看到被胡亂扔在地上的蕭承嗣,連身上的血衣都還沒換,趔趄了兩步緩過來后急匆匆的上前。
“嗣兒,你怎么會這樣啊,我的兒”
蕭承嗣指尖微微動了動,嘶啞著嗓音:“母親,我好餓”
蕭老夫人心疼的抓住他的手,眼淚都掉了下來,“他們竟然害你如此還不管你,我的兒啊,你要是出事了為娘可還怎么活啊?!?
“別哭了,先給我找個大夫來,再給點水和吃的吧?!?
蕭承嗣干澀的喉頭火辣辣的泛著疼,胃里空落落的,一陣一陣抽搐的痛。
熬了一晚上,本以為終于有點吃喝進肚子了,結果就來了個人,還在耳邊不停的哭鬧,若不是動不了,真想通通攆出去。
“哦,對對對?!?
蕭老夫人像是恍然大悟,連忙起身沖外面招呼著:“來人啊,快把二爺送去醫(yī)館?!?
門邊他帶來的小廝剛要上前,就被祠堂的人攔住了。
“老夫人,之前三族老吩咐過了,得讓二爺罰跪祠堂,所以”
話音未落,蕭老夫人上前甩了他一耳光,“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十條賤命也賠不起,給我滾開!”
護院只得往后退了一步,目送著一行人離去后,才快步跑去稟告了族老。
錦繡苑,蘇錦繡坐進了馬車內,準備去布莊買些布料,主要是去查查賬。
浣花布莊是陪嫁店鋪,之前被蕭老夫人借口孕期不宜多思為由要走了。
她收回的管家權的這件還沒去鋪子看過,今日正好有空。
還得去一趟錢莊問問之前官銀之事。
馬車行駛到西街,熱鬧的街道飄著食物的香味,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但馬車卻緩緩的停下來。
“夫人,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贝禾移鹕硐铝笋R車。
蘇錦繡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瞧見醫(yī)館前圍了一堆人,像是打手的模樣。
蕭承嗣之前在四海錢莊借錢的還款日期到了,打手們好不容易蹲到他了,這會兒正在要錢呢。
妹寶別下去,不然一會兒就賴上你了。
老虔婆撒潑耍賴都沒用了,而且利滾利已經(jīng)滾成三千了,要不說還是昧良心的錢好掙呢。
反正他們的宗旨就倆字,給錢。
老虔婆哭訴緩兩天,說已經(jīng)沒錢了,結果打手說那就要個手,老虔婆差點被嚇得厥過去,笑死我了。
蘇錦繡放下了簾子,嘴角高高揚起,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真是讓人身心舒暢。
哇哇哇,安遠侯的人來了,還幫忙結清了欠款了,看來這次要讓他們辦的事不少啊。
包扎好了之后直接被架著帶走了,老虔婆都挨了兩耳光,這也太爽了吧。
他今天不知道從哪里尋摸來了個女子,正在教禮儀什么的,不會是準備借此發(fā)揮吧。
妹寶小心啊,他現(xiàn)在掌握了倒賣官銀的證據(jù),今日又在琢磨投遞奸細,可別被忽悠了!
蘇錦繡閉眸消化著這些內容,安遠侯倒真是賊心不死,真以為自己抓不住半點就胡作非為?
只是如今卻是不是動他的好時機,他們互相都在等待最好的機會致命一擊。
馬車緩緩停下,蘇錦繡站在布莊前,邁步走進其中,抬眸看著琳瑯滿色的布料,有不少的客戶在看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