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會慢慢想開,會原諒他。
    只是,當(dāng)他看到鳴棲與止陽神君那種親昵。
    他只要一想到,鳴棲本就是為止陽下凡,并非為了他,就難以控制情緒。
    成桓用力握緊花枝,任憑花刺深深扎入掌心,他痛而不覺,
    “所以,在人間,即便和我在一起十五年,他們也會被彼此吸引?!?
    “她喜歡上容珩,是因為他本就是止陽,是嗎?”
    成桓蒼然笑著:“那我自己算什么,我們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時光算什么?”
    “我難道就是一個錯誤?”
    是他偷來的相濡以沫?
    他不能接受!
    嫉妒,猶如滋生在污沼里的荊棘,只得一點養(yǎng)分便拼命生長!
    玉華殿
    與無妄海上的盛景不同
    步入盛夏夜里,徒有悠悠蟬鳴。
    忽然
    玉華殿的結(jié)界遭人破開
    一道纖瘦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踏入殿中,赤紅的衣衫在黑夜里毫無違和,長發(fā)幾乎逼近腿彎,一雙瀲滟的丹鳳眼明亮如星。
    儼然是個女子!
    穹頂之上天外天幻境正演繹一場銀河流轉(zhuǎn)。
    銀杏樹下,堆滿了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禮盒,她一個個翻開,在殿內(nèi)許久也沒能找到想要的東西,臉上逐漸染上了焦灼。
    “會放在哪里?”
    “砰”的一聲。
    她猛地驚醒,警惕地看向門口,縱身躍上銀杏樹,遮掩了自己的氣息。
    借著天外天的光華,能看出來門口探頭探腦地走進(jìn)來兩個人。
    一人身披青色衣袍,額間生出兩個鹿角。
    另一人一席黑衣,瞳孔和頭發(fā)皆折射出紫色光芒。
    “你確定在這里嗎?”
    “確定,御妖鞭在凡塵現(xiàn)世,我打聽過,是個凡人得到了,凡人死的地方正好是他們仙族成桓君與止陽神君歷劫的上京城,后來妖物作祟,由一會玄術(shù)的郡主解決?!?
    小紫說得眼放光:“再憑著最近的風(fēng)風(fēng)語,這位郡主的身份不而喻,就是神族的星月神女鳴棲君!”
    “自此之后御妖鞭不知所蹤,用你那個傻腦子都想得到在誰的手里吧。”
    小青撓了撓頭,“在這嗎?”
    小紫看傻子一樣看他,“我們?nèi)硕荚谶@了,你怎么還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御妖鞭能號令天下妖物,絕不能讓那個女人拿到,宴席還未結(jié)束,你我趕快找。”
    “她的蹤跡消失在妖族與十二天的天門結(jié)界,定然是借著萬花盛典混了進(jìn)來?!?
    女子借由葉片掩蓋,眉心皺起,“他們怎么來了?”
    “誰!”
    一道疾風(fēng)猛然向著女子所在的地方逼近。
    女子勾著樹干翻身而下,正好落在他們面前。
    小青小紫同時瞇起眼睛看她,冷笑起來:“謝鳶,果然是你!”
    謝鳶一襲赤色衣裙,宛若朝陽,熱烈張揚(yáng),只是凝白的肌膚帶著一些青灰,是衰敗虛弱之相。
    她不讓分毫,“是又如何,你們要跟我搶?”
    小青小紫正是妖族妖君座下的五位領(lǐng)主之一的青之領(lǐng)主及紫之領(lǐng)主。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雙眼登時染上了殺意。
    寒光冷冽,兵刃出鞘,妖氣瞬時暴漲!
    小紫凌空躍起,沖著謝鳶瘋狂撲了過去,臉上猙獰冷笑:
    “謝鳶,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而他的身側(cè),小青隨之襲來,“雖然我們是同僚,但我們也沒見過幾次,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去死吧!”
    謝鳶眼眸一暗,召出法杖,可法杖一出,肺腑之間那一股惱人的刺痛,排山倒海般沖刷她的身體,她被激得紅了眼睛,咬住了牙齒。
    殿內(nèi)流光閃爍,妖氣四虐。
    謝鳶根本不是他們兩人合力之下的對手,現(xiàn)在她的無法抵擋,血迫不及待地涌出!
    她猛地墜落在地,身邊的禮盒被打得四散飛濺,她趁機(jī)勾起一張皮毛,利刃切斷,染上劇毒,瞬間扔向了兩人。
    小青小紫兩人哈哈大笑,抬手就將皮毛切得四分五裂,亦不將毒霧放在眼里。
    他們走來,驕傲自滿:“謝鳶,你的死期到了?!?
    謝鳶趴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她卻忽然笑起來,“是嗎?”
    說罷,她反手一折,袖中是她的法器!
    倏地
    還未等她動手,大殿之外,一道鑠金的力量,宛若驚鴻,以絕對的速度和力量,一擊即中了兩人!
    小青小紫甚至還未看清是誰偷襲,雙雙被打穿了心口。
    心臟爆裂,兩人軟趴趴地栽了下去,被打回原形。
    一只青色的鹿
    一只紫色的蝎子
    謝鳶渾身劇痛,忍不住顫抖,有一瞬的愣神。
    迎著星光,青年修長的身形映入眼眸深處。
    他從容走來,似乎根本沒有將剛才小打小鬧放在心上。
    謝鳶感覺到眼前落下了陰影,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抬到自己面前,她艱難地喘息,卻對上了他的視線。
    和她想的一樣:冰冷、絕情、不留半分情緒。
    他忽而露出一聲嗤笑:
    “我說過他日再見,我必不會放過你。”
    “所以,謝鳶,你猜想我會怎么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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