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
    “啟稟主公,南郡秋收圓滿結(jié)束。”魯肅開口匯報,道:“秋糧入庫、賬簿明了,期間也沒有貪墨之事,更無欺壓百姓?!?
    “啟稟主公?!辈津s緊隨其后,“襄陽太守趙范、江夏太守吳巨,也都先后傳來消息,兩郡也完成秋收工作,農(nóng)稅入庫作大軍資糧?!?
    “另外,荊南五郡亦有消息傳來?!辈津s繼續(xù)道:“他們的秋收工作處于收尾階段,之后就會把糧草運(yùn)來江陵。”
    “很好,諸位辛苦?!敝荑M意點(diǎn)頭。
    “萬事俱備?!饼嫿y(tǒng)開口道:“不知道呂蒙那邊進(jìn)展如何?”
    話音剛落,魏延就從外邊進(jìn)來。
    “啟稟主公,蔣濟(jì)先生有密信來?!?
    呂蒙及其商隊(duì)人員,不是被軟禁在白帝城,但至少不被允許返回荊州。
    不過蔣干沒任何限制,作為城中僅次于張任的存在,一句話就能解決問題,送來密信更是不在話下。
    “看來是好消息。”周瑜笑著把信接到手中。
    粗略看過內(nèi)容后,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開口道:
    “子翼來信,子明已經(jīng)率軍進(jìn)駐白帝城,張任沒有任何懷疑。”
    “好!”龐統(tǒng)大喜道:“白帝城已是囊中之物!”
    這還真不是狂妄自大,而是陳述一個事實(shí)。
    白帝城易守難攻,但說到底只有三千守軍。
    關(guān)鍵時刻,有千人的內(nèi)應(yīng)從中作亂,丟失就是必然的事情。
    “也不知劉璋與劉備的戰(zhàn)事,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周瑜不禁說道:“蜀中現(xiàn)如今到底局勢如何?”
    “主公不必憂慮?!饼嫿y(tǒng)隨意道:“只要占據(jù)益州門戶之地,咱們就有隨時入蜀的條件。”
    “先下白帝城,之后再派人探聽蜀中情況?!饼嫿y(tǒng)繼續(xù)道:“屆時,根據(jù)形勢去制定針對性的策略?!?
    “好?!敝荑c(diǎn)頭答應(yīng),“傳我軍令,明日出征!”
    “喏?!?
    議事隨即散去,眾人去做出征前的最后準(zhǔn)備
    后宅。
    涼亭中。
    二喬相對跪坐,中間擺著一張棋盤,上邊黑白縱橫交錯。
    大喬神色輕松,雙手隨意疊放在小腹。
    時不時輕撫一二,臉上不自覺露出淺笑,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做母親的喜悅。
    對面,小喬黛眉微蹙,美眸一眨不眨盯著棋局。
    青蔥玉指之間,捻著一顆烏黑發(fā)亮的黑子,糾結(jié)地搓個不停,遲遲不知該落在何處。
    貝齒輕咬紅唇,小喬面沮喪,撇撇嘴把棋子丟到棋盤上。
    “不玩了?!?
    眼見小喬投子認(rèn)輸,大喬臉上笑意更甚,饒有興致地開始收拾棋盤。
    把白子一個個捻起,規(guī)整到棋盒之中,口中取笑道:
    “一盤棋而已,至于沖我臭臉么?”
    “阿姊說的輕松?!毙逃魫灥溃骸澳阄医忝?、一母同胞?!?
    “從小一起長大,琴棋書畫都是一起學(xué)。”小喬不解道:“當(dāng)初不分伯仲,怎么如今樣樣都不如你?”
    “你呀!”大喬沒好氣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阿姊何意?”
    “沒出嫁前,咱倆形影不離、朝夕相處,日日切磋、相互砥礪,自然互有勝負(fù)、難分伯仲?!贝髥踢駠u道:“可嫁人之后,可就同人不同命嘍?!?
    “你跟著夫君恩恩愛愛八年”大喬長吁短嘆,“姐姐我可是守寡八年、軟禁八年,每天被困在那座院中?!?
    “要么獨(dú)自撫琴,要么一人打譜?!贝髥堂媛蹲窇浿?,“亦或者練字畫畫,自娛自樂、消磨時間,技藝自然慢慢精湛。”
    “現(xiàn)在想想,若無這些東西解悶,以及有紹兒陪著,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喬說的輕松,小喬卻聽得心疼。
    “阿姊受苦了。”小喬愧疚道:“又讓您想起傷心往事”
    “沒什么。”大喬搖頭微笑,“如今已經(jīng)苦盡甘來,早就對那段經(jīng)歷釋然?!?
    “阿姊不恨么?”小喬忍不住道:“小妹光是想想都受不了,難為您熬過來了?!?
    “恨”大喬稍作沉吟,“姐姐又不是圣人,怎么會不恨呢?”
    “不過如今有夫君疼愛,有你和紹兒陪在身邊?!贝髥堂媛缎腋Pσ?,“肚子里還有一個等著降世,自然不會每天想那些東西。”
  &nbsp-->>; “也對,高高興興、開開心心比什么都重要。”小喬重重點(diǎn)頭,“往后咱們姐妹永遠(yuǎn)在一起,陪在夫君左右,團(tuán)圓美滿?!?
    “不過”大喬柳眉微皺,“我如今有些擔(dān)心紹兒?!?
    “紹兒怎么了?”小喬連忙問道:“他不是在書院學(xué)習(xí)嗎?聽聞夫君還給他找了個陪讀,是出了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