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刺史府。
中門緩緩打開,一人快步走下臺階。
“久聞先生大名,彰未能遠(yuǎn)迎,還望見諒?!?
“劉巴(蔣干)拜見使君?!?
“二位遠(yuǎn)道而來,快快免禮。”劉璋伸手道:“酒宴備下,還請入內(nèi)一敘!”
“謝使君美意?!倍穗S劉璋一同入內(nèi)。
正堂,雙方主客落座。
“子初先生的大名,縱使我在益州也多有耳聞,倒是這位先生”劉璋歉意道:“恕劉某孤陋寡聞?!?
“我來介紹?!眲彤?dāng)即道:“蔣干蔣子翼,淮南人士,辯才獨步江淮。”
“曾在曹公麾下效力,與如今大名鼎鼎的周郎,更是同窗好友、關(guān)系莫逆?!?
“原來是子翼先生,失敬失敬。”
一聽跟曹操、周瑜都有關(guān)系,劉璋立馬肅然起敬。
“使君客氣,區(qū)區(qū)薄名,讓您見笑了?!笔Y干十分謙虛。
“二位先生主動來訪,可有什么需要劉某效勞的地方?”劉璋試探詢問。
面對劉巴、蔣干二人主動登門,劉璋的確一頭霧水。
一個荊州人、一個揚(yáng)州人,突然跑來益州做什么?
也幸好劉巴名聲夠大,劉璋確實聽說過,便有了剛才的一幕。
“不瞞使君。”劉巴自嘲道:“兩個末路之人,眼下無處可去,乞望使君收留,我二人愿在帳下聽用,感激不盡!”
劉璋聞一愣,詫異道:“劉某若沒聽錯,二位是要來投?”
“正是。”蔣干點頭承認(rèn)。
得到肯定答復(fù),劉璋大喜過望。
曾幾何時,竟然也會有大賢之才,主動來投靠他劉璋?
這是在太令人意外與欣喜
劉璋有自知之明,自問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英豪,自守益州都內(nèi)亂不斷,對人才更是毫無吸引力。
別說外地大賢來投,本地有見識者,都不愿為劉璋效力。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來了兩個“大腕”,劉璋興奮的同時不免有些奇怪。
“在下自問德薄,何德何能可讓二位青睞?”劉璋問出心中疑惑。
“還望使君恕罪。”劉巴苦笑道:“我為曹公招降荊南,奈何周郎占據(jù)荊州。”
“既不能北上歸于曹公,又不能留在家鄉(xiāng)安定,只能客走他鄉(xiāng)求一個庇護(hù)。”
“在下也是一樣。”蔣干拱手道:“我本為曹公帳下掾?qū)?,受命前去游說周郎投降,怎料中計害的曹公大敗”
劉璋聽罷恍然大悟,明白二人都是走投無路,這才前來益州投奔。
不過劉璋對此不以為忤,反而多了幾分心安。
倘若沒什么理由來投,才教人更加奇怪呢。
“二位先生不必客氣?!眲㈣按蠖鹊溃骸澳軒偷絻晌唬彩莿⒛车臉s幸,往后盡管留在成都,衣食用度方面絕不虧待!”
“多謝使君!”二人同時致謝。
以曹操舊部的身份前來,是為了跟周瑜做切割,以免露出什么馬腳。
“來來來?!眲㈣伴_心道:“咱們痛飲!”
“使君請?!眲汀⑹Y干非常給面子,一同舉杯敬酒。
劉璋開心有賢才來投,二人也有意奉承,一時間自然賓主盡歡。
就這樣,劉巴與蔣干二人,順利在留在劉璋手下。
先摸清楚情況,再找機(jī)會向劉璋諫,把劉備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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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
孫權(quán)帶著萬余大軍返回,灰溜溜回到京口。
“主公?!敝T葛瑾稟報道:“張公求見?!?
“不見!”孫權(quán)想都不想直接回絕。
張昭前來還能干什么,自然是來數(shù)落他這個吳侯
“閃開!滾開!誰敢攔我?”
外邊隱約傳來叫罵聲,孫權(quán)不由臉色一變,就要作勢起身離開。
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吹胡子瞪眼的張昭,拄著拐杖健步如飛而來。
“主公為何避而不見?!”
“呵呵~”孫權(quán)干笑一聲,“剛回來,有些勞累”
“勞累?”張昭不客氣道:“是怕老朽說什么不敬之,導(dǎo)致您臉上無光吧?”
“我是哪種聽不進(jìn)諫的人嗎?”孫權(quán)深吸一口氣,“張公有話不妨直?!?
“好,老朽就冒犯了!”張昭當(dāng)即道:“敢問主公出兵半載,有何收獲?”
“赤壁破敵”
“那是周瑜之功!”張昭不客氣打斷,“何況贏了有什么用?什么好處都沒撈到,不過自掘墳?zāi)苟眩 ?
“老朽早就說過,歸順曹公、正合天意,主公仍不失封侯之位?!睆堈淹葱募彩椎溃骸翱涩F(xiàn)在呢?”
“殺曹公二十萬大軍的罪責(zé),也有主公一份,現(xiàn)在想投降也沒機(jī)會了!”
孫權(quán)聞臉色鐵青,怒道:“張公慎!”
“江東三代基業(yè),豈能拱手讓人,哪有這么敗家的?”
“五萬大軍僅存萬余,論敗家誰也不及您本人!”張昭唾沫星子橫飛。
孫權(quán)簡直要氣炸了,奈何張昭說的是事實,根本反駁不了。&lt-->>;br>加之此人德高望重,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孫權(quán)還拿他真沒辦法
“張公若是沒有什么正事,就回去休息吧?!睂O權(quán)拂袖道:“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