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他,我們先吃晚飯。”張?zhí)е鴮O女往里面走,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會兒不在尚書府,也就沒有原先那樣多的規(guī)矩,一家子按了大小坐下來。
張?zhí)谥虚g,婉寧夫妻坐在她兩邊,挨著是秀竹蘭竹,希聲和弟弟還小,都在邊上由奶娘陪著吃飯。
服侍的人也是蘇嬤嬤和杏兒梨兒,桌上的菜也是每人平常喜歡吃的,并沒有什么格外繁復的菜。張?zhí)挥X得胃口大開,讓人添了一碗飯,才感慨地道:“我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飯了?!?
“母親思慮太多了?!毙阒褫p聲說著,張?zhí)呐男阒竦氖郑骸拔乙簿土T了,橫豎享了這么多年的福,我就在想著你?!?
還有蘭竹,蘭竹已經(jīng)感到張?zhí)难劭聪蜃约?,蘭竹沒有說話,依舊在那吃飯,這些事兒,蘭竹管不了也沒法管,只能任由張?zhí)谀撬紤]。
“娘這會兒就該含飴弄孫,享享清福?!睆埱嘀裥χf,張?zhí)詾閮鹤邮窃诎参孔约海瑳]有再說什么,只是接過杏兒端來的茶漱口。
婉寧見眾人都吃完了,也就帶上他們到邊上去說話,希聲在地上跑來跑去,見到誰都能說上幾句。兒子還小,吃完飯就又睡著了,奶娘把孩子抱去睡覺,希聲也要跟著弟弟去。
張?zhí)屏搜蹚埱嘀瘢蛯π阒裉m竹道:“你們也去瞧瞧孩子們。”
“婆婆,這件事,兩個妹妹也該曉得?!蓖駥幊雎曌柚梗瑥?zhí)挥审@訝地看向婉寧,這樣的大事,哪能告訴她們呢,萬一她們害怕起來,哭哭啼啼地該怎么辦?
“這件事,和二妹妹關(guān)系很大,三妹妹呢,也該曉得?!睆埱嘀窈屯駥幾隽诉@么多年夫妻,自然曉得婉寧的意思,于是張青竹也在一邊說著。
既然兒子兒媳都這樣說,那張?zhí)蛯λ齻兊溃骸澳悄銈円簿透犅??!?
“我今兒去了柳家?!睆埱嘀駨埧诰褪沁@句,秀竹坐在張?zhí)笫诌?,此時聽到這句,不自覺地顫抖了下,張?zhí)呀?jīng)拍了拍秀竹的手,示意她不要抖。
“柳家那邊,處于兩難境地。”張青竹也不拐彎抹角,接著張青竹就對秀竹道:“我把利害關(guān)系都對柳家說了,柳家還在為難,我只和你說一句,不管你嫁不嫁到柳家,我做哥哥的,定會護你周全?!?
“大哥,我曉得,我曉得您會護我周全的?!毙阒褚呀?jīng)哽咽著說,張青竹拍拍秀竹的手:“若是你嫁到柳家,柳太太磋磨你,你也不用受這樣氣。”
“我曉得!”秀竹這會兒已經(jīng)不再哽咽了,張青竹贊許地點頭:“夫妻夫妻,本是敵體,即便是長輩,也沒有磋磨晚輩的道理?!?
“是!”秀竹這聲是讓張?zhí)闹兴釢瓱o比,她拍拍秀竹的手:“若不是你二哥鬧出這樣事來,我們家的女兒,哪里就要受這樣委屈?!?
這一句話讓秀竹又想哭了,但秀竹不能哭出來,只能勉強對張?zhí)冻鲆唤z笑:“母親對我很好,我,我并沒有怪二哥的意思?!?
“怎么能不怪他呢?”婉寧不贊成秀竹這樣說,她搖了搖頭:“夫貴妻榮之外,卻也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二叔在外面做官,就該曉得,這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