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書記。”
“他確實是我的侄子。”
“他比我先到元江省,是考到東云縣的。”
左歸云在徐子川面前表明他和左開宇并無任何血緣關系,并不沾親帶故。
但是在省委書記冉青山面前,他知道,他要表明左開宇是他的侄子。
這是他對左開宇的保護,他不能讓左開宇因他而受牽連。
自從東海市打擊腐敗以來,省紀委陸陸續(xù)續(xù)接到其他市縣的舉報信,一時間,省紀委忙得連周末都沒有。
在這段時間里,左歸云以霹靂手段雙規(guī)了十余個處級干部,幾個廳級干部,這讓冉青山很是不滿。
當然,其中的有些干部冉青山并不在意,但有幾個干部是省城干部,算是冉青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卻被左歸云以不打招呼的方式直接雙規(guī),這讓他極為被動。
今天找到左歸云,冉青山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當冉青云提到左開宇時,左歸云知道,他得保護左開宇,否則左開宇要遭無妄之災。
冉青山一笑:“我知道,所以尤為難得,你的侄子能在一個小縣城待兩年,最近是進入市委了,是吧?”
左歸云點點頭。
冉青山卻說:“他是一個好同志,有能力的同志嘛?!?
左歸云不知道冉青山到底是何意,便說:“青山書記,你能這樣夸獎他,我作為他的長輩,替他感到榮幸與高興?!?
冉青山卻說:“多年前,中央就表示干部年輕化,要重用有潛力的年輕干部,左開宇同志是個好同志,他應該受到重用,你覺得呢?”
左歸云聽完,忙說:“青山書記,他還年輕,如今已經(jīng)是市委的副科級干部,已經(jīng)是重用?!?
冉青山一笑:“內(nèi)部的自我消耗終究不是長久之道,既然是有用人才,還是要實干?!?
說完這番話,冉青山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將一包特供香煙給到左歸云。
左歸云等到冉青山點燃煙后也才抽了一支,繼續(xù)看著冉青云。
冉青云繼續(xù)說:“我們黨如今走的這條路是沒有先例的,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去走,正如那位老人家所說,摸著石頭過河,所以現(xiàn)在發(fā)展經(jīng)濟也是一樣?!?
“歸云同志,元江省是大省,可經(jīng)濟在全國連前十都進不去,我從鐘洪濤同志手里接過這個重擔時,我是畏懼,是擔憂,更是惶恐?!?
“這幾年元江省是有了些起色,可我不敢居功,因為我知道,有今天的成果靠的是人心齊,眾人力?!?
“在這樣一個大環(huán)境中,誰又能保證人人都至清如水呢?”
“該反腐時,我絕無二話,可現(xiàn)在是用人之際,你得讓我有人可用啊?!?
“沒人可用,元江省的經(jīng)濟怎么辦,我愧對中央的信任,愧對鐘洪濤同志對我的教誨啊?!?
一根煙抽完,冉青云的話也說完了。
他轉身看著左歸云,似乎是在傾訴,將他的心聲吐露出來,希望左歸云與他有共鳴。
左歸云早就明白,可他身居此位,他必須得這么辦。
他心中是有話要說的,元江省經(jīng)濟的確是在十名開外,是需要發(fā)展經(jīng)濟,可發(fā)展經(jīng)濟就要對那些腐敗干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左歸云覺得不能。
國內(nèi)經(jīng)濟排名前十的省份難不成是容忍這些腐敗干部而成為全國前十的?
這些前十的經(jīng)濟大省靠的是腐敗干部把經(jīng)濟搞起來的?
元江省是特殊,可無論再怎么特殊,也是國家的一個省,是要遵守國法,恪守黨紀的。
這些話左歸云沒有說出口,他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