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廠長,方便問一下,您為什么不愿把藥廠賣給我?據(jù)我所知,藥廠的效益并不好。如果覺得冒犯,您可以不作回答?!?
    “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眳擒幠樕细‖F(xiàn)一抹懷念,“我在這個廠子待了十年,親眼看見它由一個車間,擴張到十個車間,我舍不得廠子。”
    “雖然它現(xiàn)在效益是不好了,但是我對它還懷著希望,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我能把它從泥潭里拉出來?!?
    說著,吳軒忽然站起來,他指向窗外一個方向:“蘇同志,看見了嗎?那是我們車間,里面有上百名員工。”
    “他們?nèi)肯M技耐性谖疑砩?,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更不能讓他們丟了這份養(yǎng)家糊口的工作?!?
    蘇晚棠沒說什么,也沒什么可說的。
    她站起身,給吳軒鞠了一躬,走了。
    直至此刻,蘇晚棠才明白陳澤對她的考驗在哪里。
    是廠子里這百來口的善后問題。
    國營藥廠,畢竟背后國家,就是效益不好,也能從銀行貸款,或者向國資監(jiān)管部門爭取政策支持,資金一時斷不了,就可以通過優(yōu)化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看看能不能改善藥廠效益。
    就是不能,這么拖下去,也能拖個一年半載。
    真可謂,應(yīng)了那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俗話。
    暫時沒有好辦法的蘇晚棠,選擇離開。
    ……
    夏寶又從家里溜出來了。
    在街上晃悠找工作的時候,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菜市口那個小藥店,腳下一抹彎,就走了過來。
    看見門口的招聘信息?
    他眼前一亮。
    會醫(yī)理知識,勤快好學(xué)……
    這不就說的是他嗎?
    于是,夏寶自信滿滿去應(yīng)聘了。
    一進去,發(fā)現(xiàn)好些人,看都是買藥的,他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老板呢?喊出來,告訴她,我要面試?!?
    周玉聽見這欠揍的話,就想把這個臉比女人都白的公子哥轟出去。
    但考慮到岳濤沒在店里,她又是個姑娘家,沒有湊上去硬碰硬。
    拉開抽屜,把蘇晚棠準(zhǔn)備個人登記信息表拿出來給夏寶。
    “我們老板沒在店里,你要應(yīng)聘,先把個人信息填了,留個聯(lián)系方式,等老板來了,要面試了,給你打電話?!?
    “沒在店?”夏寶嘀咕了一句,接過紙筆,乖乖趴在桌子上填了。
    填完的時候,他聽見好幾個姑娘都在買美白膏,心思動了動。
    “那個…美白膏也給我來兩瓶。”
    送走夏寶這個公子哥,看見他填好的信息表,周玉是打算直接揉成一團扔了。
    聽這拽里拽氣,招進來,也不是個能干活的。
    但想了想,她還是沒有扔。
    只是,在個人信息末尾寫上一句話:進店語囂張,算配合,離開時,購買兩瓶美白膏。
    嗯,其他交給晚棠姐做決定。
    ……
    從藥廠出來,差不多也到飯點了,蘇晚棠直接帶著岳濤下了館子。
    吃完飯,她也沒回店里。
    而是,掉頭去了霍軍老家,向陽大隊。
    昨天,回家路上,蘇晚棠問過陸淮安了。
    陸淮安自從知道劉翠翠和蘇晚棠是同母異父的親姊妹后,也對霍軍突然被調(diào)到京市的事上心了。
    所以,特地去查了查。
    蘇晚棠問他的時候,他挺清楚的。
    差不多是他出事后的一星期左右,霍軍就被調(diào)進京市了,是孫副政委插手的調(diào)動。
    他還有個女兒,叫孫茜。
    二人把所知的信息一核對,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霍軍,為了當(dāng)孫磊的快婿,把劉翠翠給謀害了。
    今天,蘇晚棠喬裝打扮一番,就是來隊里探探口風(fēng),看看能不能查到點霍軍謀害劉翠翠的蛛絲馬跡,有了證據(jù),她反手就能把霍軍給舉報了。
    坐在村口一聊,還真聊出來的點東西。
    比如。
    劉翠翠剛回來的時候,身體還好好的,之后,越來越病殃殃。
    聽上去好像是被下了藥。
    聊了一會兒,蘇晚棠找了個借口離開。
    實則,與躲在暗處的岳濤匯合,在他的帶領(lǐng)下,走小路,避開眾人視線,找到霍曉燕家。
    二人剛準(zhǔn)備翻墻進去,一探究竟。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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