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娟說得盡興,沒發(fā)覺眾人落在她身上打量的視線。
    “大哥,先說好,這事我不摻和,但我也不會告密?!标懷艛[明自己的態(tài)度。
    陸雅是想方設(shè)法想多點家產(chǎn),但她也是個當媽的。
    更別提她懷他們家夏寶時,就被陰了一把,差點沒保住孩子。
    雖然孩子命大保住了,但她身子到底是被傷到了,連累著他們家夏寶娘胎里營養(yǎng)不足,生出來就病懨懨的。
    說完,陸雅看向這個從小疼她的大哥。
    大哥,也是這么想的?
    可記憶里,大哥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他很疼她和小弟,只是后來成家,爸又一個勁偏心小弟,還把他們兄妹二人趕出家門,他們這才忍不下去了。
    陸雅陌生驚懼的視線,被陸遠州瞧了個正著。
    他面色微沉。
    陸遠州是悶葫蘆性子,外表看著老實沉穩(wěn),但肚量不大,只是擅長拿別人當槍使。
    張娟這張嘴,有時候讓陸遠州覺得痛快,能替他開口說一些他不能說的話,但是有時候又恨不得縫上她這沒遮攔的臭嘴。
    眼下就是如此。
    這話,心里知道也就行了,誰會大大咧咧嚷出來?
    啪。
    陸遠州站起身,甩了張娟一巴掌。
    “你胡說八道什么?那可是你親侄子的骨血!”
    “滾進屋,給我好好反思反思!”
    “呼?!标懷潘闪艘豢跉?。
    爭家產(chǎn)是爭家產(chǎn),但是總歸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能做。
    還好,大哥還是以前那個大哥!
    張娟被打懵了。
    臉上密密麻麻的酸痛,每分每秒都在提醒著她被陸遠州當著小姑子面掌扇的事實,用了一晚上冤枉氣的理智,也在此刻被刺激得崩斷。
    “陸遠州!”
    她也站起身,雖然才到陸遠州胸口,氣勢明顯差了一大截,但那充滿怒火的面容,硬生生把這點劣勢壓了下去。
    “你打我?你敢打我!”
    “這日子不過了!老娘不過了!老娘給你離婚!”
    嘩啦!
    張娟把書房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翻,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見狀,陸雅忍不住冷哼:“大哥,你也管管大嫂,這什么性子?誰欠她了?自個兒也是三孩子的媽,心思咋就那么惡毒?”
    夏林扯了扯陸雅,示意她別說了,轉(zhuǎn)頭對著臉色極為難堪的陸遠州說道:“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和阿雅就先回去了?!?
    等二人一走,陸遠州也不裝了,窩火的他,把桌子都踹翻了。
    十幾分鐘后,發(fā)泄過的陸遠州又恢復(fù)了那么穩(wěn)重的模樣。
    他轉(zhuǎn)身回房,坐到床邊,拍了拍張娟的肩膀,語氣是罕見的溫柔。
    “娟子,還生氣呢?”
    張娟還生氣著,翻了個身,背對陸遠州。
    陸遠州蹙了蹙眉,嘆了口氣:“娟子,我一直覺得你是懂我的,可我沒想到,你也不理解我?!?
    “既如此,你想離婚,那就離!”
    張娟也就嘴上那么一說,她這一把年紀,孩子三個兩個都成家,夠當奶奶的人了,離什么婚?傳出去,不是鬧笑話?
    她一個猛坐起:“陸遠州!”
    “是你扇的我!”
    張娟眼圈泛紅,明顯是剛哭過。
    陸遠州不為所動:“娟子,什么話該說,不該說,你心底沒點數(shù)?拿那種話往外說,你糊涂了?”
    張娟委屈:“我是為了我自己?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們爺三-->>?而且,你們兄妹好的跟穿一條褲子的,有什么不能說的?”
    “陸雅是我妹不假,但始終跟咱們隔著一層,這事要是她信了,趕明淮安媳婦出事了,她往爸那一說,你還分家產(chǎn)?咱們一家不被趕出家門就不錯了?!?
    陸遠州這么一嚇,張娟也顧不上委屈了。
    “那咋辦?話我都說了,要不把小姑子再喊過來,你再打我兩巴掌?!?
    陸遠州:“……”
    “行了,這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