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康復后,想去哪,隨她?!敝芷浇蛘f。
蘇酥想跟他去西北,就去西北。
她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
或者想去別的任何地方,他都不阻止。
“你還打算和她過下去嗎?你們還能過得下去嗎?”鹿霜痛心問。
周平津又沉默,不答。
鹿霜急了,抓住江稚魚的手道,“小魚,舟舟,你們幫我勸勸他吧!哪怕蘇酥以后變好,變成天仙,我們周家也稀罕不起了?!?
江稚魚真的再不想插手周平津和蘇酥的事一絲一毫,所以笑笑轉移話題道,“舅媽,以后我和哥哥帶著眠眠多來京城陪您和舅舅?!?
她這樣一說,鹿霜就知道她不想再摻和跟蘇酥有關的任何事情了。
也是,就那天包廂里,蘇酥不顧一切幾乎是想要殺了江稚魚的狠勁,放誰身上誰能不介懷。
“小魚,真是為難你了?!彼潇o下來,慈愛地拍拍江稚魚的手背道。
“你要繼續(xù)跟姓蘇的在一起,我沒意見?!?
趙隨舟開口,表情又冷又厲的,“不過,你最好讓人看好她,以后但凡有我和泡泡在的地方,她永遠不要出現(xiàn),否則我新仇舊恨一起算?!?
“我會讓人看好她?!敝芷浇蛑贿@樣回答。
以目前蘇酥的狀態(tài),他真的不知道蘇酥醒來后又會發(fā)生什么。
但像周一那樣的事情,他絕不允許再發(fā)生第二次。
所以,讓人看好蘇酥,是他現(xiàn)在能做的唯一的選擇。
江稚魚和趙隨舟在老宅吃了晚飯后就離開了,周平津也沒多待,他去了醫(yī)院。
蘇酥仍舊昏迷不醒。
王媽說,白天的時候,蘇酥大概是做夢了,哭了好久,但不管怎么叫她,就是叫不醒。
周平津聽了,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什么也沒有多說,只道,“王媽,我馬上要調去西北,周日就走了,以后蘇酥就交給你照料了?!?
王媽一聽,人都懵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又急又慌的一把去抓住周平津,“你要調去西北?!怎么好好的,要調去西北,為什么呀?”
周平津笑笑,握住王媽的手安撫她,“上頭的安排,讓我去抓經濟,干好了能回來。”
王媽看著她,一下子就心疼的紅了眼,“那我也去,去照顧你?!?
周平津外任鵬城的時候,王媽就一直跟著照顧。
“王媽,周日我走了,也就只放心你留下來照顧蘇酥了?!敝芷浇蛘f。
王媽望著他,還想說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自己不該說。
“父親母親現(xiàn)在正怨著蘇酥呢,能跟蘇酥親近的,就只有你了?!?
周平津對著王媽,像托孤一樣,“我去了西北,蘇酥就辛苦你了?!?
半夜,周平津在病房的陪護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夢囈聲傳進他的耳朵里。
他醒來,借著外面走廊上灑進來的亮光,清晰地看到了蘇酥眼角閃爍的淚光。
他沒有再試圖去叫醒蘇酥,他只是坐到病床邊,去握住了蘇酥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酥的眼淚終于止住,夢囈聲也停了下來。
他太清楚,蘇酥有多么渴望要一個孩子。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
可誰都來不及高興,甚至是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孩子就這樣沒了。
蘇酥短時間內,肯定接受不了。
周平津一次次在質問自己,為什么當時自己會對蘇酥說那樣的話,甚至是在心里會冒出這輩子無妻無子的念頭來?
所以,上天不止在懲罰蘇酥,更是在懲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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