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霜一說,她立刻上向前去,低眉順眼地對李夫人道,“清意阿姨,對不起,發(fā)圈的事,是我誤會了!我以為是綰綰小師妹不小心把她的發(fā)圈落在了平津那兒,所以我才問也沒問平津,就擅作主張,讓人將發(fā)圈送了過來,還給綰綰。”
李夫人對著鹿霜時,滿臉一副你我比親姐妹還親的表情,但轉頭看向蘇酥的時候,臉上溫和又開懷的笑意,一瞬間就散了個盡。
她覷著蘇酥,臉色變得又冷又厲,嗓音更是壓到最低,威儀十足地道,“小周夫人以為,是我女兒的發(fā)圈落在了平津那兒。那小周會人知不知道,發(fā)圈是一個女人很私密的東西,女人私密的東西放在了一個男人那兒,意味著什么?”
她不絕蘇酥或者鹿霜說話的機會,緊接著鐵沉了臉色,又怒道,“當然是意味著我女兒和這個男人有見不得人的私情。”
她轉頭,又緩和了臉色,對著鹿霜控訴,“霜霜,你說,她這樣污蔑綰綰,敗壞綰綰的名聲,我該不該生氣,該不該打電話罵平津?”
鹿霜也是沒想到,一件原本被誤會的小事,會被李夫人扯到孟綰的清白上來大做文章。
這樣一來,蘇酥錯的更加離譜。
蘇酥也異常錯愕,沒想到李夫人會給自己扣上這樣一頂污人清白的大罪。
但事實是,她確實是因為李夫人所說的,才會那樣沉不住氣,做出蠢事,給了李夫人口誅筆伐自己的充分理由。
蘇酥心里真是懊悔不已。
“該罵,罵得好,不止該罵,他還該打?!?
鹿霜看了一眼神色中已經(jīng)露出兩分心虛的蘇酥,趕忙笑著回李夫人的話。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能怎么樣,只能點頭附和李夫人,又道,“這事原本就是平津的錯,怪他,全怪他!他要是一早將發(fā)圈交給了酥酥,跟酥酥說清楚發(fā)圈你辛苦鉤織送給她,那酥酥還不得高興死,又怎么可能產生后面的誤會。”
她也不給李夫人說話的機會,又緊接著道,“等平津出差回來,我和正成一定拎著他上門,再給你和綰綰賠不是,你看怎么樣?”
“霜霜,咱們認識幾十年了,平津也是我和老李看著長大的,咱們兩家,誰不了解誰?!?
李夫人不接鹿霜的茬,她嫌棄地睨了蘇酥一眼,嘆息說,“你說的這事,平津是有錯,我生氣打電話罵他,不僅是綰綰的名聲無緣無故地被敗壞,還有他,三十五六歲都做到如今位置上的人了,怎么挑了挑去,最后就挑了一個這么門不當戶不對的姑娘家。”
她搖頭,一副極其看不上蘇酥的表情,“你說,像咱們這樣的圈層,有哪家的兒媳婦,哪家的夫人這么不懂事,這么不會辦事的?”
“丈夫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掙功名利祿,她卻在后方不停地添亂打麻煩,生怕給丈夫惹得禍不夠大的?!?
這是毫不避諱,當面瞧不上蘇酥,吐槽蘇酥一無是處了。
但李夫人的話又說得清清楚楚的,他們李家和周家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但是,蘇酥是外人,不應該踏足他們這個頂層圈子的外人。
所以,她瞧不上蘇酥。
但瞧不上,又跟周家沒關系。
一邊高高捧,一邊使勁踩,簡直把捧高踩低做到了極致。
蘇酥聽著她的話,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了般,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鹿霜看著蘇酥變得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顧不上心疼她,只仍舊保持著從容優(yōu)雅的笑,去拍拍李夫人的手道,“你也說了,平津是你們看著長大的,那你還不了解平津嘛,自己挑的媳婦兒,自己使勁寵,寵得都快沒邊了?!?
“在外人看來,我家酥酥確實是有點兒不懂事了,不過在家里她可是樣樣好得很,也極孝順我和正成,從不驕橫,因此平津才越來越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