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yù)想之中的跌落和冰冷沒有到來。
她忽而墜入了一道溫?zé)岬膽驯В还汕謇涞难┧晌兜腊锁Q棲,她艱難地指了指外面。
容珩意識到她受了傷,收起嬉笑,立刻道:“我?guī)愠鋈??!?
忽然
”小心!閃開!”
像是看到了什么,鳴棲的眼睛猛地震動,她咬牙拉住容珩的衣領(lǐng),將他狠狠撲倒!
容珩猝不及防被她控制。
一道凌厲的火花凌空炸開,橙黃的符咒灼灼燃燒。
誰!
容珩飛快翻身而起,將人圈在懷中,帶著鳴棲推開數(shù)步,兩人緊緊貼住囚籠的最深處,冰冷的寒意,順著兩人的脊背蔓延開來。
他看著眼前的黑暗里,緩緩走出了一個(gè)頎長的身影。
仿佛因面容早已被看穿,他也就不再偽裝,卸下黑袍,邪佞的意味散去,反露出些坦然來。
“天師。”
鳴棲微弱地眨動眼睛,愕然愣住。
原來是他,將自己抓來這里的人,居然是天師。
“太子殿下”
倏地,一道嘆息的男音響起,如同地底而出的鬼語。
“太子殿下,你為何非得有這等好奇心?”
響徹了整個(gè)地底深淵。
”我原本想好生送你離開,既然你來了這里,看到我的秘密?!疤鞄熢捳Z停頓,而后露出了牙齒,”如此,就只好送你們下地獄了!”
說罷,
拂塵在其掌中快速卷成長鞭,揮舞之間恍若靈蛇矯捷,云霧繚繞,讓人難以看清。
容珩不動聲色,撫上長劍,殺意乍現(xiàn)!
拂塵如蛇,力度游刃有余,
刺目的刀刃,硬生生將拂塵削下,驟然破解了天師的攻勢。
他眸光在囚牢之中瞥了眼,唇角一泛,判斷好下一步,極速變換身形。
天師見容珩的動向難以判斷,對陣也討不到什么好處,不免心浮氣躁起來,頓時(shí),將拂塵仍下,抽出了衣袍之中的另一柄長刀。
刀劍相碰,”刺啦”撞出陣陣火花。
容珩眉眼凌然,那長刀刀身纖巧,堅(jiān)硬異常,“北漠橫刀。”
“你是北漠人?!?
突然想到了遇到鳴棲的那一晚的刺殺,他正是被北漠橫刀所傷。
“兩月前刺殺我的人,是你?!?
天師,見他這么久遠(yuǎn)的事情也能想起來,蒼然笑起:
“是我,太子殿下,也就是你命好,那把刀上,淬煉了多少亡魂的怨氣,你竟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
天師百思不得其解,他中了鬼氣,若是常人一夜便魂消魄散。
“若是你那一夜就死了,說不定,我還不需要費(fèi)這么多功夫!”
”不過現(xiàn)在死也一樣!”
說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仗著手中的黃符咒法用之不盡,從袖中抽出一條。
看也沒看,掌中成訣
”轟天雷”
無數(shù)的烈火成球,齊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向容珩的面目
他桃花眼收斂,腳步驟停,反手轉(zhuǎn)動長劍,長劍柔軟,卻鋒利無比,似一張靈活的手,將烈焰團(tuán)團(tuán)包裹,凌空轉(zhuǎn)了半圈,猛地朝一處狠狠擲了過去。
”嘭”的炸開。
天師見狀,大驚失色,從袖中掏出數(shù)道符咒,手中成印,恨不得殺之后快!
容珩面色不改,如法炮制。
望著烈火的灰燼,鳴棲眉頭微蹙,覺得奇怪。
”說也能說錯(cuò),這也不是轟天雷,是烈火咒啊?!?
容珩凝神,有條不紊地將每一束烈焰重復(fù)地?cái)S向同一處,鳴棲瞬間明白容珩的意圖。
下一刻
牢籠一側(cè)被烈火炸開了一道裂口。
鳴棲只聽到胸膛傳來了一聲低語,”屏氣!”
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連帶著一躍而下,跳入了深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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