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奇凝視著皇帝,瞬間明白了其中深意。想當年,太祖皇帝麾下的軍隊南征北戰(zhàn),平定天下;太宗皇帝五次親征漠北,打得蒙古各部聞風喪膽??扇缃?,邊軍的戰(zhàn)斗力每況愈下,急需新鮮血液注入。
楊榮更是撫掌贊嘆,繼而提出了一個宏大的構想:以新軍為核心力量,他們年輕勇猛、充滿朝氣;以京營的三大營為主力,作為軍隊的中堅,發(fā)揮其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優(yōu)勢;以邊軍為輔助,利用他們熟悉邊境地形、了解敵軍情況的特點,三者相輔相成,組成一支強大的北征大軍,與瓦剌、韃靼各部一決高下,徹底解決邊患問題。
有了詳細的建軍構想,朱高熾立刻與楊士奇、楊榮投入到緊張的籌備工作中。他們?nèi)找寡杏?,燭光將三人的身影映在窗欞上,仿佛在繪制一幅宏偉的軍事藍圖。
選兵標準是組建新軍的關鍵,三人反復推敲,最終確定了嚴格的要求。
招募告示一經(jīng)貼出,便在兩淮地區(qū)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三條拒選條件十分明確:市井無賴之徒,狡黠成性,難以管束,拒收;油嘴滑舌之徒,夸夸其談,不務實際,拒收;年過四十之人,體力漸衰,難以承受高強度的訓練與戰(zhàn)斗,拒收。
與此同時,朝廷也昭告天下優(yōu)選對象:農(nóng)夫,他們每日辛勤勞作,筋骨強??;礦工,在暗無天日的礦洞中謀生,意志堅韌;獵戶,常年與猛獸周旋,箭術精湛、膽魄過人,這些職業(yè)的百姓將被優(yōu)先選擇,并且朝廷對他們提出了“手腳硬勁,膽氣要足”的明確要求。
更令人心動的是朝廷給出的優(yōu)厚待遇。告示中寫明,新軍的餉銀為每月二兩,每年二十五兩白銀,而且在戰(zhàn)場上表現(xiàn)優(yōu)異者,還將賜予一定數(shù)量的田土。這意味著,一人投軍,全家的溫飽便能得到保障。在那個百姓生活并不富足的年代,這樣的條件無疑極具吸引力。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招募令發(fā)布當日,徐州城門前便排起了長龍。隊伍中,有挽著褲腳、腳上還沾著泥土的農(nóng)夫,他們放下手中的農(nóng)具,懷揣著保家衛(wèi)國的熱血;有背著弓箭、眼神堅毅的獵戶,他們渴望將狩獵的本領用在更廣闊的戰(zhàn)場上;還有手掌布滿老繭、身形壯碩的礦工,他們期待著改變命運的機會。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更有渴望證明自己的熾熱光芒。
初選現(xiàn)場,氣氛緊張而有序。兵丁們手持長尺,仔細丈量著每一個應征者的身高臂展,檢查他們的每一寸肌膚,看是否有暗傷或殘疾。體能測試環(huán)節(jié)更是嚴苛無比:三十步外擺放著石靶,應征者需奮力擲出石塊,只有擊中目標者才能過關;五十斤的糧袋扛在肩頭,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疾行一里,中途不能停歇。烈日炎炎下,不少人因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但也有人咬牙堅持,即使累得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也要完成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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