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雙龍沒說話,只是眼中神光湛然。
畢竟,寒北的人,素來只認寒北,對于朝廷的認同感一直較弱。
尤其是這近一年來,朝廷一路向南逃走,丟下北境大片土地,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更讓他們半點好感都欠奉。
在這種情況下,反與不反,真的就只是一念之間罷了,就看矛盾有沒有積累到那個讓他們不得不反的程度。
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被教化得從心里往外,只認為自己是寒北玉龍河的兵,心中第一的位置就是玉龍河,那是他們的圣地天堂。
多重因素疊加,如果此刻的李辰真的振臂一呼,怕是他們真的就要跟著反了!
“這些話,不傳第四人,不要再說了,現(xiàn)在情況就是如此,你們知道便好,但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還要做什么,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北境的百姓身處水火之中了?!?
李辰嘆息了一聲喝道。
“喏!”
趙雙龍和邊牧野齊齊低聲應道。
“接下來,我們繼續(xù)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等殺穿北境、凱旋回北雁關(guān)之時,再其他!
至于王爺,他現(xiàn)在絕對不會有事,我以生命發(fā)誓。”
李辰再次道,隨后低頭看向了地圖,半晌,一指順州,“咱們接下來,去順州!”
“真要打順州?”
邊牧野和趙雙龍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終于等到一場大仗了,不過,隨后又有些疑惑,怎么,不在這里繼續(xù)等下去,阻擊順州回援涼京的部隊了?
“不,為什么要打順州呢?
起碼現(xiàn)在不打。
并且,在打順州之前,我們還要去見一位尊貴的客人?!?
李辰微微一笑道。
“客人?”
一群人都有些發(fā)懵,這是哪里來的客人?
并且,不打順州,又去順州干什么?
將軍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李辰卻不回答,只是長身而起,“走吧,大軍開拔,不必再隱匿行蹤,直向順州而去,也方便那位尊貴的客人找到我們?!?
帶著疑惑,邊牧野和趙雙龍盡起兵馬,一萬五千人的精銳部隊,此刻已經(jīng)休整了四天的時間,正是兵強馬壯、渴戰(zhàn)之時,向著順州方向進發(fā)而去。
這一路上,李辰放棄了之前的策略,只要遇到縣城,便直接攻打,那些縣城最多的也就一千北莽戰(zhàn)士罷了,少的幾百人,面對這一萬五千精銳,更何況還有那般的恐怖攻城利器,怎么可能抵抗得???
就這樣,浩浩蕩蕩,一路殺過去,勢如破竹,兩天時間,前進一百里,奪下了三個縣城,離順州只有六十里地了。
并且奪下縣城之下,李辰直接召集縣城中的百姓,民選推出那些德高望重之人,直接接管縣城的治權(quán)。
盡管還有不少人擔憂,害怕北莽兵再次殺過來的時候,誰治理縣城誰就先死,但依舊有血勇之輩和心懷天下之人不斷涌現(xiàn),接管了這些縣城,并且還組建起了維持秩序的鄉(xiāng)勇。
兩天后,就在順州外圍六十里的一座叫玉豐的小縣城,李辰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那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者,但看他的面相,卻又不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反而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壯年人。
當然,他是北莽人。
“蘇闊臺總都督,等你好久了,我們終于見面了?!?
李辰站在玉豐縣的城頭,遙望遠處順州方向,微笑道。
“莫非,李將軍知道我會來?”蘇闊臺站在他身畔,看著這位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將軍,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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