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情深義重野外,大片地界都幽暗如淵。\ks~秦銘向身后望去,地平線盡頭有微弱的火光搖曳,那是一座城池。附近,只有夜風(fēng)劃過,連野獸都沒有??墒?,他已確定,身后有東西跟著。他在開元城連斬三位宗師,還有人敢跟下來嗎。況且,他是在神游,速度如此之快,尋常高手根本追不上?!皦粝x?”秦銘有些懷疑,難道是那只能力極其突出奇蟲跟了下來,這就麻煩大了。不過,那只夢蟲狀態(tài)很糟糕,真敢跟來搏命嗎?隨即秦銘又想到其他可能,莫非有真正的大宗師追來?林疏越、錢野等人暗中交流時,秦銘曾共鳴到部分信息,那只夢蟲可趨吉避兇,共“定位”到四條線,或可解它困局。當(dāng)時,有老神、大宗師親自跟了下去,暗中窺探、觀察前三條線,顯然那些目標(biāo)實力極高。秦銘蹙眉,難道類神會的大宗師適時返回,來追溯他這第四條線了?他聚散無形,抓著迷你白虎女宗師,無聲地潛入夜色深處。秦銘在夜霧中遠渡,多次改變方位,雖然身后沒什么動靜,但他的本能直覺告訴他,這片地界有些異常。“小兄弟,好敏銳的直覺?!币轨F中有人驚嘆。這次不是在后方,聲音來自前路,濃重夜霧中,一個老者提著紅紙燈籠,立在野外荒蕪之地。他一頭白發(fā),容貌清癯,身影忽明忽暗。秦銘止步,此時他遠離開元城最起碼有一萬五千里了。普通人若是在這荒郊野嶺中遇到這樣一個枯瘦、白發(fā)披散的老者,定然會覺得瘆人。深夜,那盞紅紙燈籠附近,縈繞著絲絲縷縷的紅霧,伴著枯樹,破損的石碑,不是多么祥和。秦銘話語簡潔,只有兩個字,道:“你是?”老者開口:“一位生命無多的老叟,曾經(jīng)為神,至于現(xiàn)在,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彼故翘拐\,直接告知,他是退化的神靈,如今徹底腐朽,垂垂老矣,時日無多?!靶∮眩覜]有惡意,這次我也曾參加了開元盛會,親眼目睹你大發(fā)神威。不想最后我們竟是同路人,一起趕向這片地界,故此臨近家門口,我才現(xiàn)身,想邀你一敘。”老者提著燈籠,怕引起誤會,沒有接近,只是站在遠處開口?!澳悴挥脫?dān)心,老夫雖然退化得厲害,但在這片地盤上,應(yīng)該不會有其他人臨近,你后方并無追兵?!弊罱K,秦銘向前走去。老者點頭致意,道:“開元城一戰(zhàn),小友的表現(xiàn)稱得上驚世駭俗。最近千年以來,像小友這樣的異數(shù),老夫所見,不過一兩人而已?!鼻劂懙溃骸扒拜呏囐?,我若足夠出挑,就不會遁走?!崩险邌∪?,而后搖了搖頭才道:“你一個人而已,面對的是類神會,這一戰(zhàn)已是名動天下,從此以后,誰人不知虎鼎銘?”他看向不足巴掌高的白虎女宗師,道:“好一只乖巧的小貓咪?!焙芸?,老者渾濁的眼睛浮現(xiàn)精芒,似乎有些驚訝,道:“嗯?”他鄭重開口:“失敬,老夫走眼了。純正的白虎血統(tǒng),當(dāng)真是仙姿神骨,小友的這位紅顏知己,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泵阅惆姘谆⑴趲煟涿兹?,大眼澄澈如清泉,野性盡退,氣質(zhì)顯得無比純真又純凈。她沒說什么,只是盯著這位神靈看了又看。秦銘道:“既然前輩知曉開元城之事,應(yīng)該明白晚輩趕路在即,不便久留。”“老夫雖已是暮年,但在這片地界還是有些手段的,小友請放心,不會有事。不過,既然你有隱憂,我也不便請你進神國做客,就在這里喝杯水酒,簡單一敘?!宾畷r間,他身后的荒野亮起,垂掛火泉瀑布的大岳,懸空的島嶼,沐浴朝霞中的神廟,亭臺樓閣,靈湖與拱橋等,各種奇景皆有,望不到盡頭。那是一片絢爛的神國?!袄戏虼顾乐|,不知有多少對手在等待我徹底腐朽,想殺進我的神國。唉,不管當(dāng)年多么輝煌的神祇,到頭來終究免不了凄涼收場。想一想也不意外,別說是我,縱然是天神一旦枯竭,壽數(shù)將盡,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崩险哂泻芏喔杏|,對于自己即將到來的結(jié)局,有些唏噓。他坦,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后人。他很直接,道:“老夫晚年得一女,雖非數(shù)百年一見的異數(shù),卻也非常出挑,唯恐神國破滅日,也是她隨老夫共同赴死時,你能帶她一起走嗎?”白虎女宗師隨著逆生長,性格似乎也跟著萌化了一些,咕噥道:“這叫什么事?逃難過程中,被送神女?!槊?章?節(jié)?°小說???網(wǎng)ee?1已?發(fā)=?布?最_新?·章·節(jié)+”老者苦澀,道:“無他,為小女求活而已?!鼻劂憮u頭,道:“前輩貴為神靈,都無法庇護她,我一介散修,又如何護她周全?”“實不相瞞,我已看出,小友是異域之人,不屬于此界,故此想請小友帶走小女,換一片新天地,或可以躲避殺劫。至于老夫,就坐鎮(zhèn)此界,壽數(shù)將盡前,主動和那些老對手來個了斷!”此時,他不像是一位老神,而只是一位老父親,情真意切,帶著感傷,取出一張“文書”,遞了出來?!靶∨芑蠲纯?,這是一份契約,你可以掌握她的命運。無論她未來成為你的友人,還是侍妾,我都能接受。我看人很準(zhǔn),知曉小友心地純善,應(yīng)該不會為難她。”秦銘后退,沒有接那份契約。“小友,真不能援手嗎?帶走她即可?!崩仙駪┣?。在他身后,那片神國中,一位雪衣女子輕盈地走來,紫色秀發(fā)根根晶瑩,披散在胸前背后,膚色白皙,面孔上帶著幾許哀婉,看著老父,她泫然欲泣。至于她的容貌,稱得上絕色,雖為神女,卻并不高冷,相反有些柔弱之感。巴掌高的白虎女宗師咕噥道:“要不,你拜個堂再走?”老者立即來了精神,道:“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今日若成親,老夫愿意將神國中各種奇珍贈送,當(dāng)作嫁妝?!鼻劂憮u頭,道:“我所在的地界,血亂更多,且即將對外開戰(zhàn),并非凈土,我庇護不了神女,若帶她跨界遠去,或許會為她招來大禍?!彼幌氲R時間,直接告辭。老神頹然,最終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目送他遠行,最后時刻提醒,前方某處地界有一位惡神,最好繞行?!肮印!焙蠓剑习l(fā)神女輕喚了一聲,最后也是嘆息,在神國中無聲地?fù)]動纖手。秦銘沒入夜色里,剎那遠去,在遠方回首,發(fā)現(xiàn)那片神國正在暗淡下去,帶著無邊的暮氣與腐朽之意。叮!夜空中,云層深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接著,一條條銀色絲線亮起,交織成一張巨大的捕靈網(wǎng)。它威力不大,但卻能提前預(yù)警。秦銘面色微變,有人要伏擊他?白虎女宗師清澈的虎目圓睜,道:“沒走那位老神指點的路,莫非還真遇到了麻煩不成?”云霧中,一個穿著黑金甲胄,持有一桿長戟的高大青年男子,坐在一頭生有蝠翼的銀色異獸背上,神目如電,鎖定秦銘。他右手握著沉重的大戟,左手持著一個金色法螺,正在和遠方的人通話,道:“真是巧了,我大概真的遇到了虎鼎銘!”隨后,這個氣勢異常強盛,周身流動濃郁道韻的男子收起法螺,看向秦銘,道:“你是虎鼎銘?”“是又如何?”秦銘問道。男子沉聲道:“聽聞你這個外域之人,在我界開元城連挑多名宗師,揚長而去,本座聽聞后,想與你一戰(zhàn)?!边@是一位宗師,而且似乎是一位名氣很大的人物,看起來是青年,但其真實年齡應(yīng)該大于外表?!皼]興趣!”秦銘拒絕?!坝刹坏媚?!”青年男子一聲斷喝,以他為中心,周邊的云朵全部炸開了,他的黑金甲胄爆發(fā)烏光,他手中的沉重大戟更似是要壓塌虛空。一聲咆哮,他座下的高等異獸發(fā)出龍吟聲,真似飛龍般兇猛駭人,載著他極速而至。青年男子披散著如墨的長發(fā),雙手揚起長戟,迸發(fā)出無邊雷火,像是勾連了蒼穹,耀眼之極。人獸合一,兩者都在散發(fā)第五境的氣息,居然是雙宗師組合!秦銘皺眉,仔細(xì)感應(yīng),而后右手握拳,猛然向前轟去,至陽天光奔涌,宛若滔滔大河橫空。他處在神游狀態(tài),因此那只拳頭大小隨其心意,直接化成房屋般大小,轟的那片虛空都在共振。砰的一聲,一人一獸劇震,而后雙雙口鼻溢血。青年男子低吼,長戟微微揚起后,再次向前劈來,勾動了天穹上的濃郁道韻,攜帶無邊雷火。轟的一聲,秦銘爆發(fā)混沌勁,又是一記重拳,天光如江海決堤,將這一人一獸打得橫飛出去。他一語不發(fā),帶著白虎女宗師遠去。男子身體搖動,低語道:“敗了,我根本擋不住他,哪怕死磕,恐怕也撐不住他二十拳,便會被擊殺。”秦銘眉頭深鎖,因為這一路上接連出現(xiàn)意外,他的行蹤似是泄露了,有人布下捕靈網(wǎng),在沿途攔擊?!按笞趲煟 鄙钜?,云層上方,一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擋住去路,背負(fù)一對黑色的羽翼,非常有壓迫感?!閝\i!-h¢u?b·a′n¢g,¢c_o¨他的面孔在幽暗中盡顯冷酷,整個人高大,透發(fā)著讓人心頭悸動的力量。秦銘手持腐爛扇子,但卻沒有激活,而是剎那向著大地俯沖過去?!白叩昧藛幔俊蹦俏淮笞趲熼_口?!澳闳舫鍪郑筒粨?dān)心病體惡化嗎?”秦銘回首問道。大宗師冷淡地回應(yīng):“不勞你掛心!”秦銘落到地面,如同縮地成寸,沖向大地盡頭。這位大宗師很有壓迫感,不緊不慢地跟著。秦銘回首,道:“老家伙,既然敢來追殺,那你直接出手啊,還在等什么?”“轟隆”一聲,前方血氣滾滾,貫穿天地,又一位大宗師出現(xiàn),攔住秦銘的去路。這片地界,前后都有第五境絕巔的強者,皆散發(fā)著懾人心魄的威壓,讓秦銘都心頭躁動不已。如果沒有腐爛扇子,憑他自己的話,和真正的大宗師交手,必死無疑。無聲無息,夜空中出現(xiàn)第三位老者,灰衣,樸素,輕微地咳嗽著,沒有什么強大的氣場,但是一雙眸子卻似直指人心底。白虎女宗師咕噥:“不會是一位神靈吧?”“猜對了,卻沒有獎勵。”夜空中的灰衣老者微笑。這一幕,簡直讓人頭皮發(fā)麻。若無意外,這三人應(yīng)該是類神會去追其他三條線的強者,如今都沖著秦銘來了,一位老神,兩位大宗師。兩位大宗師在逼近,皆散發(fā)著駭人的波動,一時間整片山河都在跟著共鳴,夜空中的云霧都如驚濤駭浪在起伏。還有那位老神,更是無聲地逼近,隨時可能會爆發(fā)出致命一擊。在目前的大環(huán)境下,這個級數(shù)的生靈一旦出手必然元氣大傷,甚至?xí)?dāng)場暴斃。秦銘不躲了,站在大地上,道:“虛張聲勢,能有什么用,你們打我??!”頓時,風(fēng)云動蕩,整片山河失色,兩位大宗師皆徒步走來,壓迫感十足,讓人幾乎要窒息。而夜空中,那位神祇笑了,接著嘴巴咧得很大,漸漸地占據(jù)滿天空。一張滴血的大嘴,如同深淵在淌血,覆蓋蒼茫天宇,這是有神靈要吞噬整片大地嗎?“不敢真正動手?”秦銘無懼,站在地面喊話?!澳贻p的宗師,我們惜才,想請你加入類神會,如何?”一位大宗師開口。接著那位神靈探出大手,在地面一劃,更是出現(xiàn)一片發(fā)光的凈土,他們想和秦銘聊一聊?!安粚Γ 鼻劂懶念^警兆飆升。他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動不動手的問題,這是有人在引導(dǎo),想讓他進入下一個“場景”中。類似有問題的場景,他一路上見過很多了。無論是腐朽神靈想嫁女,還是有人挑戰(zhàn)他,這些人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心志堅硬如鐵,難以共鳴。秦銘自然有所猜測,但都沒當(dāng)作一回事,現(xiàn)在則不同了,再無動作,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出問題。這一路上,秦銘憑著本能直覺,始終覺得那些人有問題,而以共鳴的手段去驗證,驚愕地發(fā)現(xiàn),連那泫然欲泣的神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轟隆一聲,秦銘的天光混融意識,向著心燈中注入。一盞神燈高懸,四種火光,伴著紫金丹沉入,黑白光繚繞,九色劍煞混融,簡直要照破天地萬物。秦銘將天光、意識等全部灌入心燈中,照射出的每一縷光,都如煌煌劍芒,要斬破天地萬物。眼前諸景劇烈晃動,兩位大宗師消散,那位神祇也蒸發(fā)干凈。心燈中探出一只發(fā)光的手,撫摸白虎女宗師的頭,似在幫她凈化?!拔逯貕艟常伎焯みM第六重了,這是夢蟲的手段。”白虎女宗師開口。前方,一道模糊的虛影漂浮,幽幽嘆氣,感覺殊為可惜?!疤と霑鯓??”秦銘問道。白虎女宗師道:“那樣你會入夢,無知無覺間著道。”“年輕人,你非常出色,我對你十分欣賞,沒有那么多的惡意?!碧撚伴_口,雙目深邃。秦銘語氣平淡,道:“你是夢蟲的長輩?一路追尋下來,引我入夢,卻說沒有惡意?!比诵翁撚肮皇抢舷x,他開口道:“簡單的夢境而已,我想趁機看一看你的稟賦,確實是一個異數(shù),你的靈性之光宛若烈陽,讓我都心動了,想為小夢換個同行者,與你成為同路人,你看如何?”“問題不大?!鼻劂懟貞?yīng)?!澳悄愫臀易甙??!碧撚伴_口。秦銘道:“最近,我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遵命?!薄盀榱诵?,我只能暫時得罪你了?!碧撚皣@氣道。秦銘懷疑,最早遇到的那個退化的神靈,還有神女,可能便是老蟲有感而發(fā),衍生出略微真實的虛境?!扒拜吶绻麍?zhí)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得罪了?!鼻劂戇癄€扇子說道。老蟲道:“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需要動武。”秦銘道:“老夢,別惺惺作態(tài),你要是真想表達善意,將小夢送給我就是了,根本不用這樣綁我?!崩舷x道:“你在開元城剛血拼一場,依你記仇的性格,你覺得我會放心嗎?”下一刻,虛影動了,大宗師的氣息徹底爆發(fā),不再是夢境,也不再是虛假的神通,而是真正可以震碎山河的妙法。秦銘沒有猶豫,揮動腐爛扇子,早已激活,橫掃了出去。一時間,以他為中心,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都有黑色的暴風(fēng)在涌動,能熄滅人的純陽意識,伴著發(fā)光的紋理,遍布每一寸虛空。老蟲悶哼,他有些震驚,哪怕它有極速,也無法避開,天上地下,黑色暴風(fēng)符文無處不在。他當(dāng)即就虛淡了,激射向遠方。這次,相當(dāng)于他全力出手,結(jié)果卻被人硬撼,逼退,這對他而消耗極大。直到黑色暴風(fēng)變?nèi)?,他才重新從大地盡頭走來,稀薄如煙霧,漂浮不定。他沉聲道:“你這腐朽的扇子,還能揮動嗎?我又來了?!鼻劂懶念^壓抑,他來到此界后,一直沒有動用腐爛瑰寶,引而不發(fā),遇到這種排名第五的奇蟲后,他不得不奢侈揮霍。秦銘平靜地開口道:“你再來試試看!”轟然一聲,老蟲動了,居然敢第二次動手,在當(dāng)下大環(huán)境下,他堪稱神勇,全力以赴出手!這次,秦銘祭出異寶,殘破的六凰神燈,布滿裂痕,遇神力即炸,霎時間,無邊罪業(yè)爆發(fā),如浪濤般洶涌。這是他在出產(chǎn)神糧的地下,于那片紅色汪洋中,接引業(yè)火,吸收長生氣等五行屬性的神異物質(zhì)時,惹出來的“罪業(yè)”,被他收集了起來?!澳恪笨v然是老蟲都不想沾惹,全力爆發(fā)后,極速遠遁。這些罪業(yè)曾經(jīng)將紅色汪洋上空的璀璨烈陽淹沒,糾纏著里面那位恐怖的神靈,很是可怕。秦銘也在倒退,避開這無邊的罪業(yè)火光。大地盡頭,老蟲又回來了,道:“小小年歲,接觸到的危險物質(zhì)倒是不少?!鼻劂懖徽f話,只是握緊腐爛扇子,隨時準(zhǔn)備再爆發(fā)。不過,他的心卻在滴血,暗自嘆氣,散修不易,剛在開元城進貨完,覺得收獲滿滿,現(xiàn)在就要付出了。他“省吃儉用”,不愿消耗腐爛扇子,現(xiàn)在卻沒得選擇。“無妨,還有我!”黃羅蓋傘出現(xiàn),緩緩轉(zhuǎn)動,道:“大不了,我自爆一次,回頭重新開始。”“小黃,你真是讓我感動?!鼻劂懻f道。他確定,這確實是蒙塵至寶重新復(fù)蘇,器靈是全新的,心性不老,朝氣蓬勃,懂得感恩,不然換個心黑手辣的老怪物,怎么舍得如此付出?“至寶重生?嗯,腐爛扇子的來頭也不小,你難道來自那方世界?”老蟲開口,眉頭深鎖起來。“少廢話,來吧!”秦銘主動發(fā)難,向前沖去。虛影一閃而沒,從這里消失,老蟲在大地盡頭傳音:“年輕人,有緣再見?!标P(guān)鍵時刻,他內(nèi)心平和、寧靜了,沒敢再出手,轉(zhuǎn)身就跑。因為,他若出事,夢蟲身邊暫時無守護者,可能會出現(xiàn)諸多麻煩與隱患?!翱熳?!”黃羅蓋傘傳音。秦銘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道:“小黃,今日你讓我刮目相看,嗯,你復(fù)蘇到第五境了?”黃羅蓋傘上浮現(xiàn)妖嬈身影,道:“我只是說說而已,詐他呢,你真以為我會自爆啊?”秦銘:“……”隨后他低語,道:“天地大環(huán)境變了,這只老蟲居然還敢隨意出手,其底蘊得多么深厚?”白虎女宗師拍了拍胸口,為自己壓驚,道:“那虛影多半融合了一道無價的玄黃氣,可維系自身狀態(tài),所以他能多次出手?!卑凑账f,那只老蟲的影子,在此之前遠比現(xiàn)在還要強大很多倍,大概率是替夢蟲擋過劫難,已經(jīng)被嚴(yán)重消弱。秦銘聞,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那道虛影被無限消弱了,還能有大宗師層面的力量,真正的老蟲得有多么恐怖?白虎女宗師道:“那道玄黃氣應(yīng)該也被絕世高手打散得差不多了,沒剩下多少。”秦銘聞,只能倒吸夜霧。他輕嘆,不愧是天下排名第五的奇蟲,而且是以單只上榜,不倚仗蟲群作戰(zhàn)。這種生靈可趨吉避兇,能借體修行,還能洞徹一個人的神魂本質(zhì)等,各種能力都太突出了,超綱到離譜。而傷了夢蟲的那個人,到底什么來頭,又有多強?這次,秦銘帶著迷你版白虎女宗師遠遁八千里后,將她放下,道:“你也看到了,老蟲很可怕,且盯上我了,你走吧,不要再跟著我?!蹦嫔L狀態(tài)的白虎女宗師目光清澈,道:“他已經(jīng)離去,而且,你不帶我嗎?去你那個世界,這樣什么都不怕了。”秦銘道:“暫時不行,我們那邊查得厲害,不允許異界生靈跨過去,不然會被嚴(yán)懲。等以后吧,時機合適時,我?guī)氵^去?!彼緡伒溃骸澳銓ξ曳N下奴印就不管了?”最終,秦銘將她當(dāng)作孩子般,摸了摸她的頭,便飄然遠去,直至在無人處,附著在老布上,徹底消失。接下來的一路上,他隨波逐流,被夜風(fēng)卷動,被野獸帶著,很自然地遠行。直至這樣隱秘的遠行很久,他才開始自己神游,將速度提升到極限。終于,古迷霧門在望,那里一片黑暗,融入沒有火泉的夜色中,很難被人注意到。秦銘松了一口氣,終于要回家了,且是滿載而歸。突然,臨近古迷霧門時,他寒毛倒豎,感應(yīng)到了老蟲的氣息,對方如神魔跨越虛空,剎那而至。秦銘將腐爛扇子擋在身后,自身猛地沖進門戶內(nèi)?!半U而又險!”他都要激活腐爛扇子了。老蟲跟著跨越此門,結(jié)果當(dāng)場悶哼出聲,爆退出去,其虛影炸開了一次。“好狠的手段!”它難以凝聚成型?!皠偛潘獜婈J過來?”秦銘回首。沒有命符,無法出入古迷霧門,不然會有殺陣激活。秦銘火氣上來了,他看到了老蟲的殘影,已經(jīng)破爛,他一咬牙沖了出去,拎著扇子追殺老蟲?!拔摇崩舷x的虛影碎片,扭頭一看,頓時開始跑路,一刻也不敢停留。畢竟,完整的虛影才在大宗師層面,他現(xiàn)在殘缺得厲害,多半要吃暴虧?!澳睦镒?,攻守易形了!”秦銘追殺出來,爆發(fā)最強混沌勁,一拳又一拳地轟擊過去。“小子,我還真是有些欣賞你了,有緣再聚?!崩舷x主動消散,在遠方的夜空中凝聚。秦銘追殺,道:“老夢,小夢在哪里,你們可真是對我情意深重,不僅化作腐朽神祇想嫁女,還不遠數(shù)萬里相送,現(xiàn)在我也送你一程。”砰的一聲,老蟲虛影再次被轟擊得炸開了一次。但它一語不發(fā),施展秘法,在遠空凝聚,接著迅速消失在天際盡頭。秦銘拎著天光大錘,四處踅摸,最后不得不踏上歸途?!澳鞘恰辈痪煤?,在古迷霧門前的濃重大霧深處,他看到意想不到的人。此時,白虎女宗師已經(jīng)恢復(fù)為正常狀態(tài),身段修長挺秀,銀發(fā)如瀑,美眸深邃,正在打量古迷霧門。顯然,她也注意到了秦銘。最為關(guān)鍵的是,兩人相距太近了。一時間,秦銘內(nèi)心深處翻起駭浪,老蟲也就罷了,怎么白虎女宗師也能追溯他的痕跡?并一路跟來?!靶“?,你怎么來了?”秦銘很自然地開口,甚至,沒有亮出腐爛扇子。當(dāng)然,他暗中與黃羅蓋傘的器靈交流,若是情況不對,立刻激活寶扇,掃向那位神秘對手。白虎女宗師幽幽嘆氣,道:“唉,你種下奴印,卻又拋棄了我,我按照印記的指引,一路追了下來?!彪S即,她主動邁了幾步,到了近前。秦銘笑著迎了上去,很是親近地揉了下她的頭,如同早先分別時那般?!胺判?,等我那邊查的不嚴(yán)時,我來接引你?!鼻劂懛鬟^她的銀色長發(fā),加重語氣,且以示關(guān)系親近?!罢娴膯幔俊卑谆⑴趲熥⒁曋碾p眼?!罢娴?!”秦銘點頭,在這里短暫交流后,他揮手告別,向著古迷霧門走去。一步、兩步……秦銘心中沒底,不知道白虎女宗師到底什么來頭,是否會在關(guān)鍵時刻攔阻他。(本章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