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個藍眼睛的男人正用槍指著司機。
下一秒,南晚素手一揚,一個黑乎乎的橢圓形東西就從車窗縫里丟了出去。
男人瞳孔驟縮。
“shit,kill
her”
劇烈的沖擊波掀起塵土,火光沖天。
勞斯萊斯的車身劇烈搖晃,旁邊的車窗玻璃應(yīng)聲碎裂。
四個男人當(dāng)場被掀飛了兩個,剩下兩個離得遠的,雖然避開了要害,但也渾身掛彩,狼狽不堪。
“fuck??!”
幸存的兩人徹底怒了,舉起槍就準(zhǔn)備把這輛車掃成篩子。
就在這時,堵路巖石的前方,刺眼的車燈亮起。
兩輛奔馳疾馳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停下。
車門打開,十名黑衣保鏢沖了下來,二話不說,對著那兩個雇傭兵的方向就是一輪齊射。
那是莊園趕來的支援。
剛才第一波槍戰(zhàn)時,他們就收到了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剩下的那兩個雇傭兵一看形勢不對,立刻開槍還擊,且戰(zhàn)且退,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支援的保鏢里,四個人走了過來。
為首一人恭身彎腰在玻璃破碎的車窗前。
“南小姐,我們護送您回莊園?!?
“請下車。”
南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不知何時用一條絲巾圍住了口鼻,只露出一雙冷艷的眼睛。
她看著眼前的四名保鏢。
他們都戴著專業(yè)的防護口罩。
徑直繞過那塊攔路的巖石,走向從前面開來的那兩輛奔馳。
剛才為首的那個男人見狀,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為她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南小姐,請?!?
南晚走到車門前,停下腳步。
突然。
她一個回身,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jīng)捅入了男人的腹部。
她面無表情地用力一拔。
鮮血瘋涌而出。
“為什么……”
男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伸手就想去拔腰間的槍。
南晚看都沒看,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他的手槍踢飛了出去。
因為,男人身上帶著一股海腥味,那根本就不是南家莊園的保鏢。
另外,第一波槍擊就趕來支援的保鏢,根本不知道第二波殺手放了昏迷氣體,又怎么會提前戴了防護口罩。
所以,這四個人是敵人。
南晚第一時間就識破了。
另外三名“保鏢”臉色大變,立刻擺開架勢,朝她攻了過來。
其中一個大喊道。
“媽的!一起上!捉住南晚,拿一億花紅!”
今天的第四波人馬了。
南晚眼神更冷,手起刀落,匕首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線,轉(zhuǎn)身便與這幾人纏斗在一起。
她不敢用盡全力。
她得護著自己的肚子。
這三個男人,身手完全不是普通保鏢的水平,招式狠辣,明顯是江湖里頂尖的殺手。
她臉上的絲巾在纏斗中被扯落。
南晚一手捂住口鼻,抵御著空氣里殘留的氣體,另一只手艱難地應(yīng)對著三人的圍攻,明顯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
一束雪亮的車燈猛地照了過來。
只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從車上沖了下來。
他掃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人,迅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防護口罩戴上。
雷光火石之間,一道長鞭破空而來,帶著凌厲的風(fēng)。
“啪!”
鞭子精準(zhǔn)地抽在南晚身前的兩個男人身上,瞬間皮開肉綻。
緊接著,男人手腕翻飛,那鞭法敏捷又利落,快狠準(zhǔn)地甩出,幾下抽打,就將三個男人打得連連敗退。
他欺身而上,近身肉搏更是快得讓人看不清動作。
只聽見幾下悶哼和慘叫,那三個所謂的殺手,已經(jīng)全部倒地不起。
南晚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晃了晃有些發(fā)昏的腦袋。
昏暗的路燈光線,將男人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長。
他手中那條長鞭,在夜里閃著攝人的寒光。
這身形……
太熟悉了。
哪怕他蒙著臉,可當(dāng)南晚對上他那雙眼睛時,心臟猛地一跳。
是陸青林?
他沒死?
不可能。
她親耳聽見醫(yī)生宣布了他的死亡。
男人大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有些不穩(wěn)的身體,然后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轉(zhuǎn)身跑向自己的車。
“陸青林……是你嗎?”
她問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jīng)啞了,眼眶瞬間就紅了。
男人沒有回答。
他將她小心翼翼地塞進副駕駛座,自己則快速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子疾馳而出。
開出幾公里遠,確認安全后,他才緩緩?fù)O萝嚒?
男人伸手,將臉上的口罩一把扯落。
一張俊逸非凡,又無比熟悉的臉龐,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南晚面前。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以為是剛才吸入了一些氣體,產(chǎn)生了幻覺。
“陸青林,是你嗎?”
她又問了一遍,眼淚已經(jīng)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陸青林探過身子,伸出長臂,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
他身上有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有清洌的木質(zhì)香氣,還有她最熟悉的安全感。
一個沙啞的,帶著無盡疲憊與思念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若我醒來,就嫁給我?!?
他頓了頓,抱得更緊了。
“這句話,還算數(shù)嗎?”
南晚的心防被擊破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顆一顆,滾燙地砸了下來。
他,還活著。
她什么也沒說,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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