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甜湯,我會喝的?!?
她喊的是白夫人。
不是……媽媽。
莊琳月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心臟被狠狠地攥住,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猛地站起身,努力擠出一個鎮(zhèn)定的微笑,可嘴角卻在不住地顫抖。
“啊,好,那你喝完,早點休息?!?
說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大雨滂沱。
房間里恢復(fù)了寂靜。
顧星念舀了一勺子甜湯,慢慢放進(jìn)嘴里。
眼眶通紅。
很甜。
甜得發(fā)膩,卻又帶著一股無法喻的苦澀,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另一個大房間里,盛薇薇洗完澡,身穿一件絲質(zhì)浴袍,打著哈欠走出來,頭發(fā)還在滴著水。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點動靜。
她循著聲音,推開了旁里的一扇側(cè)門。
眼前的畫面讓她瞳孔驟然收縮。
白御正背對著她,襯衫脫了一半,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和流暢的背部線條。
一道猙獰的傷痕,就烙印在他的后肩上。
白御聽到了門被推開的響動,身體一僵,趕緊將襯衫又拉了上去,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盛薇薇心頭狠狠一緊,想也不想就跑了過去。
他卻側(cè)身閃躲,避開了她的靠近,語氣里帶著幾分疏離和嘲弄。
“盛小姐想做什么?”
“你私自進(jìn)我的房間,難道還想非禮我?”
盛薇薇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你的房間?”
她環(huán)顧四周,簡約的黑白風(fēng)裝修,冷硬又充滿了男性氣息。
“明明就是一個傭人把我?guī)нM(jìn)來的,我還覺得奇怪……”
她確實是太困了,傭人開了門她就進(jìn)去,直接奔向了浴室。
白御挑了挑眉,語氣淡淡的。
“你說呢?”
他側(cè)過身,讓她看見了整個衣帽間。
里面掛了至少一百多套各式各款的高訂西裝,襯衫、領(lǐng)帶、名表、袖扣分門別類,擺放得整整齊齊。
這排場,怎么看都是屬于白御的。
盛薇薇有點尷尬。
“喔,抱歉,那我一會換個房間?!?
話剛說完,她猛地回過神來,急切地問了一句,“你背上那道傷痕,可以給我看看嗎?”
她記得很清楚,戰(zhàn)梟的傷也在那個位置。
而且,戰(zhàn)梟是麻藥過敏體質(zhì),白御也是。
這未免也太巧了。
白御的眼神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盛大小姐,原來有看男人身體的癖好?!?
盛薇薇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她定了定神,又追問了一句,“你……去過馬都里嗎?”
他幾乎沒有猶豫,斬釘截鐵地吐出三個字。
“沒去過?!?
盛薇薇眼里的那點火苗,瞬間就熄滅了,失望掩都掩飾不住。
也是。
她心里泛起苦澀,他怎么可能是戰(zhàn)梟呢。
他這張臉完美無瑕,俊美得過分,而戰(zhàn)梟的臉上是中過槍的。
她是真的瘋了,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們聯(lián)想到一塊。
空氣沉默了十幾秒。
她才低聲說,“那你再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吧?!?
他卻不急,反而邁開長腿,朝她逼近,語氣里帶著若有似無的撩撥。
“怕我?”
“我又不能對你做什么,你怕什么?”
盛薇薇白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我討厭看見你,不行嗎?”
白御盯著她看了兩秒,慢條斯理地將襯衫的扣子一顆顆扣上,然后說,“走吧?!?
他率先打開門。
盛薇薇只好跟在他后面。
一直走,一直走。轉(zhuǎn)過一條長廊,又轉(zhuǎn)過一條長廊,甚至還上了一層樓。
媽呀,這白家也太大了吧,跟個迷宮一樣。
她終于忍不住了,氣喘吁吁地問,“到底到了沒有?就不能安排個近點的,就在你對面不行嗎?”
他頭也不回,冷冷丟出一句,“不行,客房在西區(qū)。”
終于,他在一條長廊最盡頭的房間停下,推開了門。
里面很干凈,窗明幾凈,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透著一股奇怪的冷清。
突然,窗臺外傳來“哐當(dāng)”的撞擊,還有尖銳的抓撓聲。
盛薇薇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回頭就死死抱住了白御的身體。
“啊,別走,我害怕……”
窗臺又來一陣劃響。
盛薇薇將他抱得更緊,聲音都不穩(wěn)了。
“嗚嗚,我今晚能不能……借住在你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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