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恨應(yīng)該恨太子,而不是他。
就算死,他也要他們余生有嫌隙,要太子無法與心上人終得圓滿。
葉楨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云王嘴里,“便宜你了?!?
這是她同謝霆舟說,有一日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砍了云王四肢。
謝霆舟便給了她這藥丸,能讓人吊著一口氣,感受痛苦。
云王幽幽醒來,臉上已被汗水打濕,他被封住的穴道已因極致的疼痛被沖開。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葉楨不為所動。
繼續(xù)磨刀霍霍。
“這疼痛我記了兩輩子,所以,也不好叫你那么快忘記?!?
只有讓仇人痛過自己的痛,心里這口郁氣才能真正散去。
云王害怕的往后挪,“葉楨,我從沒想過要害你,是太子容不下我,我才報復(fù)他。
是他連累了你,他明知自己處境不好,還要喜歡你,他才是害你的那個……”
“聒噪!”
葉楨左手剁骨刀將云王壓在地上,右手匕首快速挑斷了云王的舌頭。
“你這人是當(dāng)真壞,到這個時候還妄想挑撥我們,現(xiàn)下看來,還是我太過仁慈了……”
門外。
時晏負手站著。
屋里的動靜他聽得清楚,心疼的要命,卻沒進去,他想讓女兒親手報仇。
而他便站在這里,替她保駕護航。
地上,是云王府的下人們,他們皆已死于時晏之手。
帝后到底還是偏寵兒子,縱然將他貶為郡王幽禁,他從前的那些下人也都留在了府上。
尤其守在這院外的,都是云王心腹,都知今日云王會肖想葉楨,害葉楨于萬劫不復(fù)。
在時晏看來,他們一個都不無辜。
尸體不遠處,拴著一頭通體雪白的白狐。
讓李恒放松警惕是真,給女兒獵白狐也是真,因女兒同他提過一次,謝霆舟曾養(yǎng)過一只狐貍,她也想養(yǎng)一只。
他便讓時無暇提前留意,故而沒多久,他便抓了白狐趕回來,雖拜托殷九娘護著葉楨,可到底不放心。
如今親自站在門外,聽到女兒的話,心里生出毀天滅地的沖動。
而另一邊的柴房里。
殷九娘亦是面無表情的一劍刺進鴆羅的腿上,受傷位置和當(dāng)初云王的一模一樣。
霍湛站在一旁,長劍對著他的咽喉,只要他發(fā)出叫喊,長劍就會刺進他的咽喉。
剛剛是他和殷九娘一起,在不驚動外頭禁軍的情況下,制服了鴆羅。
鴆羅躲在柴房,原本是為了等云王成事后,殺了葉楨的。
可做夢都沒想到,他進來沒多久,殷九娘和霍湛也跟了進來。
“你們是在做戲?”
他們早已知曉主子的陰謀?
殷九娘冷笑,“等你死后去問云王吧。”
這混賬跟著李恒不知做了多少孽,死后閻羅會與他清算,她懶得與他白費口舌。
將他雙腿徹底廢了后,殷九娘又往他腹部戳了幾劍,以便他無力他逃走。
而后就要去提他的腰帶。
被霍湛阻止了,“我來?!?
兩人帶著鴆羅到了云王房間外。
時晏看了眼鴆羅,倏然運起內(nèi)力往他身上打了一掌,痛暈過去的鴆羅又痛醒過來。
屋里,葉楨聽到外面動靜,知道師父帶人過來了,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房門一開,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霍湛提著鴆羅進去,縱然沙場半輩子,見過無數(shù)慘烈的死狀,還是被眼前一幕驚了驚。
云王被碎了。
很碎很碎的那種。
他憋著氣將鴆羅丟在了云王床上,聽到屋外殷九娘道,“時晏你現(xiàn)在該去找楨兒,然后發(fā)現(xiàn)暗齋了,屋里的碎尸我來處理?!?
“我來?!?
霍湛忙阻止,忍著想吐的沖突,尋了床單將尸骨裹了裹。
同時心里忍不住感嘆。
葉楨這妮子出手還真不含糊。
再聽九娘那話,顯然是知道葉楨要對云王做什么的,并十分支持的。
他愈發(fā)相信殷九娘是真的愛他了,否則,當(dāng)初為了給葉驚鴻報仇,早該也碎了他的。
殷九娘可不知霍湛自我腦補,拿出帕子,將葉楨手上沾染的血跡擦干凈。
霍湛出來時,時晏并未離開,他接過霍湛手里血淋淋的布兜,對葉楨道,“阿爹將它丟去山里喂狼?!?
“好?!?
葉楨點頭,等時晏走后,她返回屋中,往屋里撒了不少助燃粉,喊來自己人,“一炷香后,點燃這里?!?
而她則要逃去皇宮,去帝后跟前狀告云王擄掠她,幸得她身上有謝霆舟提前給的解藥,僥幸及時醒來。
等鴆羅被燒成黑炭,帝后不會知道,床上的人不是云王,更不會知道,真正的云王死無全尸。
但鴆羅臨死前的掙扎,則會讓帝后相信,她醒來后打殺了云王的心腹,卻留了云王性命給帝后處置。
而李恒在等鴆羅的消息,只要鴆羅未歸,云王府反起大火,李恒定會派人前來查看,云王府起火有了背鍋人。
“師父,你們也盡快離開吧?!?
云王死了,接下來該李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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