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涼風(fēng)習(xí)習(xí)。
侯爺府邸不算奢華,卻也占地不小,幾進幾出的氈帳,在月色下顯得有些空曠和清冷。
林風(fēng)自入住以來,大部分時間都在雄鷹營,府中除了阿月、飛雪衛(wèi)以及一些新招募的仆役,便再無旁人。
此刻,府門外,幾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在親衛(wèi)的簇?fù)硐戮従復(fù)7€(wěn)。
拓跋那扎一身錦袍,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率先從當(dāng)先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身后,呼延博依舊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只是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打量著這座看似尋常的侯府。
“三王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林風(fēng)早已得到通報,此刻帶著阿月和烏娜,親自迎了出來。
他依舊是一身黑色勁裝,與拓跋那扎的華貴形成了鮮明對比,卻更顯得干練精神。
“林侯爺太客氣了?!?
拓跋那扎哈哈一笑,上前一步,熱情地拍了拍林風(fēng)的胳膊,
“侯爺為我狄戎操練雄鷹營,日夜辛勞,本王心中感佩不已。
今日特來探望,聊表寸心?!?
林風(fēng)連忙作揖微笑道:
“殿下重了,為大汗分憂,乃臣子本分。
殿下快請進,府中簡陋,還望莫要嫌棄。”
幾人寒暄著步入正堂。
分賓主落座后,自有仆役奉上茶水。
阿月和烏娜一左一右立于林風(fēng)身后,目光警惕地掃過拓跋那扎帶來的隨從。
拓跋那扎呷了口茶,目光在堂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狀似隨意:
“林侯爺這府中,似乎……過于清靜了些。
侯爺年輕有為,身邊也該有幾位知心人兒侍奉左右,方能安心為大汗效力嘛。”
林風(fēng)心中一動,暗道:“看來是有備而來?。 ?
面上卻依舊平靜:“殿下說笑了。
林風(fēng)一介武夫,軍務(wù)繁忙,對于這些瑣事,倒是不甚在意?!?
“哎!此差矣!”
拓跋那扎擺了擺手,拉長了語氣,誠懇道。
“林侯爺,你有所不知。
我狄戎女子,熱情奔放,亦不乏溫柔體貼之人。
侯爺遠(yuǎn)道而來,水土不服,若無妥帖之人照料飲食起居,豈不委屈了侯爺?
本王今日前來,除了探望侯爺,還特意為侯爺帶來了一份薄禮。”
說罷,他拍了拍手。
帳外,立刻有侍從引領(lǐng)著幾名女子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女子,約莫雙十年華,身著一襲水藍(lán)色曳地長裙,裙擺上繡著精致的纏枝蓮紋。
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雙眸子顧盼生輝,仿佛能勾魂攝魄。
行走之間,體態(tài)婀娜,帶著一股溫婉與嫵媚,與狄戎女子的豪放截然不同。
她身后,還跟著四名姿容同樣不俗的侍女,皆是十六七歲的年紀(jì),有的嬌俏,有的清麗,各有風(fēng)姿,只是比起為首那女子,遜色了一些。
“這位是云裳姑娘,”
拓跋那扎指著那藍(lán)裙女子,含笑介紹道,
“乃是本王一位故友之女,知書達(dá)理,溫婉賢淑,更兼一手好廚藝,尤其擅做南朝菜肴。
聽聞侯爺是南人,想必會喜歡她的手藝。
這四位,是她的貼身侍女,也都機靈聰慧,善解人意。”
云裳款款上前,對著林風(fēng)盈盈一拜,聲音柔媚入骨:
“奴家云裳,見過侯爺。愿為侯爺分憂解勞,侍奉左右?!?
她微微抬眸,眼神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怯與仰慕,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
那四名侍女也齊齊上前行禮:“婢子見過侯爺?!?
林風(fēng)看著眼前這陣仗,心中冷笑。
好一個“故友之女”,好一個“知書達(dá)理”。
對于這個飽讀詩書的后世靈魂來說再熟悉不過的“美人之計”。
“三王子殿下,這……這如何使得?”
林風(fēng)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連連擺手,
“侯爺府事務(wù)簡單,林某這里幾個下人足矣,怎敢勞煩云裳姑娘和這幾位妹妹。
無功不受祿,殿下這份厚禮,林某愧不敢當(dāng),愧不敢當(dāng)啊?!?
阿月和烏娜見狀,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寒芒。
烏娜性子直,差點就要開口,卻被阿月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衣袖。
拓跋那扎見林風(fēng)推辭,臉上的笑容更盛:
“林侯爺此差矣!侯爺為我狄戎練兵,勞苦功高,此乃大功一件,何無功?
再者,云裳姑娘她們雖是婢女,卻也是自由身。
本王只是憐惜她們身世孤苦,又仰慕侯爺英雄蓋世,故而做個順?biāo)饲?,為她們尋個好歸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