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們將趙誠‘十日滅趙’的詳情遞去,讓齊王建看清秦國的野心,他自會明白。
依附秦,不過是茍延殘喘。
聯(lián)諸國,才有一線生機。”
“至于楚國……”
鞠武眼中閃過一絲銳光,“楚與秦之和平,不過表面假象,當年丹陽之戰(zhàn),楚懷王被囚于秦,鄢郢之戰(zhàn),楚都被白起付之一炬。
楚雖近年國力稍衰,卻仍有項燕等名將,甲士數(shù)十萬。
若有機會能挫秦銳,報當年之仇,楚國絕不會遲疑?!?
燕王喜聽著,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他在殿內(nèi)踱了兩圈,突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太子丹身上:“太傅所極是!此事便交由你掌管的‘易水寒’去辦。
用最快的速度傳信諸國,許以利,曉以害,務必促成合縱!”
“兒臣領命!”太子丹躬身應道,眼中燃起幾分斗志。
鞠武卻又上前一步,語氣愈發(fā)凝重:“陛下,合縱乃長久之策,若要解燃眉之急,還需一招?!?
“哦?太傅有何妙計?”
“臣聽聞,秦王嬴政幼時曾在趙國為質(zhì),受盡趙人欺辱?!?
鞠武的聲音壓得極低,“如今趙誠破邯鄲,秦王必然會親赴趙地,一來清算舊怨,二來犒賞血衣軍?!?
他抬眼看向燕王喜,眸中閃過一絲決絕:“趙誠武力超凡,我等暫難匹敵。但秦王若死……
秦國群龍無首,血衣軍縱有銳士百萬,又豈能再一心東進?”
殿內(nèi)瞬間死寂。
刺殺秦王?
這念頭太大膽,太瘋狂,幾乎是在捋虎須。
燕王喜的呼吸猛地一滯,心臟狂跳起來。
他看著鞠武,又看看太子丹,殿外的風聲卷著落葉掠過窗欞,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
“你的意思是……”他聲音發(fā)啞,幾乎聽不清。
“派刺客。”
鞠武一字一頓,“趁秦王出巡邯鄲,守衛(wèi)未密之時,一擊得手?!?
“太傅所極是!若能誅嬴政,秦必內(nèi)亂,我燕邦至少可得十年喘息之機!”太子丹按劍而,眉宇間燃著銳色。
燕王喜默然良久,指尖叩著案上青銅甗,沉聲道:“然此事若泄露,燕必為秦首攻之的,恐遭雷霆之怒?!?
太傅鞠武撫須而答:“陛下多慮了。刺嬴政者,豈獨我燕邦?
韓趙新滅,魏楚齊皆有怨秦之心,嬴政出巡邯鄲,此等良機,諸國必有人染指。
縱然事泄,秦亦難辨主謀,何獨罪我?”
燕王喜聞,眉宇稍舒,卻又蹙眉:“雖說如此,那血屠趙誠猶在邯鄲。
其人勇冠三軍,銳不可當,刺客如何能近嬴政之身?”
鞠武目露精光:“當行調(diào)虎離山之策?!?
“且論對付血屠,僅合縱四國還不足夠?!?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凝重,“其人武力已超凡俗,聞者其能徒手接天雷,騰躍擊仙師,非尋常甲士可敵。
必尋隱世方士異人,方有制衡之望?!?
燕王喜嘆道:“那等方外之人,久絕塵俗,怎會愿意涉入列國紛爭?”
鞠武搖頭:“他們雖避世,但世俗紛爭自會去尋他們?!?
“陛下試想,若以方士接近嬴政獻藥進,說那隱世方士手中,握有長生不死之藥。
嬴政豈能坐視?
趙誠雖剛猛,聞此神藥,豈能不動心旌?”
“血屠若往尋仙蹤,以其心性,必恃勇而往,恐非禮求,而是強取。”
“此舉有二利:一者,引其出邯鄲,嬴政失此屏障。
二者,令其與隱世異人相抗,實乃驅(qū)虎吞狼之計。”
燕王喜聞,眸中驟亮,擊節(jié)道:
“此計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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