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燼低垂著頭:“只這份證詞而,臣弟覺得有些蹊蹺,想必九皇子也是這么想的?!?
“否則,他不會特別標明,這些是與六皇子府的書信來往。”
“而且,也沒有切實的證據(jù)表明,六皇子摻和其中?!?
“臣弟猜想,九皇子這般應(yīng)該也是有此疑慮。”
明德帝點點頭:“此事,朕自會處置,你即刻啟程前往汴州,便處置了貝家之事?!?
顧燼起身道:“臣弟遵命,即刻前往汴州。”
明德帝捏了捏手指:“汴州之事,便交由你全權(quán)處理,老九繼續(xù)南下?!?
顧燼再次躬身道:“是,臣弟遵命?!?
待到顧燼退下之后,明德帝這才繼續(xù)翻看手里的奏報。
奏報中,與六皇子府來往書信甚密。
一頁一頁,他反復(fù)的看。
看到最后,明德帝只覺得眉心發(fā)脹,隱隱有些犯疼。
這才讓趙無謂將一應(yīng)書信收了起來。
“六皇子的傷勢如何了?太醫(yī)怎么說?”明德帝突然開口問道。
趙無謂立刻恭敬道:“六皇子肩膀上的傷口雖然深,但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高明。”
“這些日子醫(yī)治下來,六皇子的傷勢已經(jīng)無礙?!?
“只是這藥,要且用一段時間。”
明德帝點點頭,半晌沒有說話,趙無謂便垂眸站在一旁,也不不語。
片刻后,明德帝突然抬眸:“走,去瞧瞧老六?!?
趙無謂立刻恭敬道:“是……”
而后高聲道:“起駕……”
顧昱這段時間,日子過的很滋潤,雖然傷著了肩膀,但重得了圣心。
自從他被圈禁,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這幾日,卻是舒心的很。
這樣的日子,才是一個皇子應(yīng)該過的。
他絕不能再被圈禁。
顧昱抿著唇,心里思索著,如果把此次救駕的功勞,換成接觸圈禁。
不知成功率又幾何。
正在想著,就聽到外面唱報:“皇上駕到……”
顧昱立刻起身,隨即又故意慢了幾步,還特意在胳膊上掐了一把,額頭冷汗涔涔。
因為顧昱特意慢了幾步,故而明德帝已經(jīng)走進來了,他才堪堪來遲。
顧昱恭敬行禮:“兒臣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他找的角度剛好,冷汗盡顯。
明德帝抬手扶住他:“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不必多禮。”
顧昱笑道:“不過是小傷,有父皇關(guān)心著,兒臣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明德帝瞧了一眼他略尤為蒼白的臉色,還有額角的冷汗。
當即便關(guān)切道:“快別亂動了,再扯著傷口?!?
顧昱便順著明德帝的力道坐下:“多謝父皇關(guān)心?!?
父子二人倒是聊的頗為投機。
明德帝并未提及汴州之事,顧昱也極盡諂媚,語間滿是奉承。
一直到明德帝離開,都沒有提及一絲一毫。
仿佛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看望顧昱。
等到恭送明德帝離開后,顧昱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只是,并未放松下來。
畢竟,這里不是他的六皇子府,而是皇宮。
到處都是父皇的眼睛。
他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像往常一樣,翻出一本書來,靠在軟塌上細細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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