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
隨著艦隊緩緩逼近,中山國自國王以下,都翹首觀望,不但看到了迎風招展的明字旗幟,還有大大的秦字,按照明朝的禮儀規(guī)范,那應該就是此次艦隊統(tǒng)帥的名號。
秦?
察度緊張得滿身大汗,連忙把之前曾經(jīng)有幸出使大明的那個使者叫到跟前,咬牙詢問道:“你去過大明,可曾聽說……有哪位統(tǒng)兵大將,是姓秦的?”
這……
那使者也是一臉懵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努力回憶了一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似乎……并沒有姓秦的將領(lǐng)。不過,臣奉命出使大明的時候,有一個姓秦的年輕人,十分有名?!?
“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察度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現(xiàn)在多少帶點病急亂投醫(yī)的意味,連忙追問道:“好不好說話,愛不愛殺人,喜歡什么東西?金銀財寶?女人?還是別的什么?”
“上、上次出使大明,就是這個秦大人接待的我們……”那使者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憶道:“叫什么名字……記不住了。不過他人很和氣,對我們也都很好,就是后來去工部看那些大船圖紙的時候……啊??!就、就是這些大船!他們造出來了!他們竟然真的造出來了??!”
“你鬼叫什么!”察度被他嚇了一跳,不滿道:“什么大船,什么圖紙?”
“陛下!我上次回國,跟您匯報過的呀!”使者委屈地說道:“大明要打造大船巨艦,航行于大海之上,要征服茫茫大海,我們當時來自各國的使者,都被深深震撼,我還特意寫了奏折送到您那里……”
“呃,有嗎?”察度腦子有點亂。
最近幾年,他更多惦記的只是山南山北應該從哪個入手先拿下來,而且千萬不能自己攻打山北的時候,被山南入侵。
中山國夾在中間,戰(zhàn)略位置很差勁,這讓察度十分頭疼。
至于遙遠的大明……隔著海呢,他造不造船,征不征服海洋,其實不太當回事兒。
可是沒想到,之前那些大船還只是圖紙上震撼人心的圖樣,到今日已經(jīng)在海面上鋪開宛若鋼鐵堡壘一樣的恐怖陣勢。
大明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算了,不想那些!
察度深吸一口氣,重新回到問題的關(guān)鍵,再次問道:“你是說,姓秦的這個大明的大官,很好說話?”
“是?!笔拐唿c頭道:“如果是他,那就好了,說不定是好事呢?!?
唔。
察度將信將疑,但海面上的艦隊實在可怕,真要是打過來,就算三個國家捏在一起,都不夠人家一盞茶功夫打的。
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大明的來意,并不是惡意的。
畢竟,我們年年朝貢,從不曾失了禮數(shù),虔誠備至??!
“陛下……山南山北的……都到了?!痹谶@里,不好稱呼,畢竟人家也是國王,但察度肯定不承認。
這三個別別扭扭的國王,因為共同的恐懼,難得走到一起來了。
山北國王,名叫怕尼芝。
山南國王,名叫泰期。
場面似乎是有些尷尬。
不過,當三道目光落向海面,看著越來越逼近的恐怖艦隊的時候,尷尬漸漸被惶恐所取代。
“是、是大明的艦隊!”
山北國王怕尼芝顫聲道。
廢話!
察度和泰期頓時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這會兒,艦隊距離海岸線已經(jīng)很近了,只要不瞎,誰還認不出那個明字!
身為大明的藩屬國,琉球是作為一個整體,但不管這三家打成什么樣子,對大明的態(tài)度那是沒有疑問的。
俯首稱臣,是他們唯一的可行選項。
……
“秦帥,前面就是大琉球國了?!币蝗斯暦A報,遠處的海岸線已經(jīng)愈發(fā)清晰,甚至能看到那里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顯然也是早就看到了這支來自遠方大明的艦隊。
“唔。”秦楓點了點頭。
瞇起眼睛,看著洪武七年的大琉球國,覺得陌生而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