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都是死人嗎?”
舒姣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怒火,“都給本宮按住了,打死不論。若父皇怪罪下來,本宮一力承擔(dān)?!?
這安陽伯府一家子,就沒個無辜的。
都知道怎么得寸進(jìn)尺。
仗著原主性子軟,是恨不得把原主榨骨吸髓,從皮到血吃得干干凈凈。
就連淑妃給原主的嫁妝,都被安陽伯府哄了七成去。
雖然話說回來,也有原主實(shí)在本沒事的原因,但說到底,不還是安陽伯府貪心太過嗎?
府兵們:……
啊這……
真打死?
這不太妥當(dāng)吧?
但舒姣的話,他們又不敢不聽。
眼看再遲疑下來,舒姣的脾氣就得發(fā)作到他們身上,一個個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找來板子按住就開打。
頓時,慘叫聲響徹院內(nèi)。
“住手!住手?。 ?
崔存安看得目眥欲裂,想撲過去救人。
可他被府兵壓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崔存安,你干的好事!”
“啊――!崔存安,你還不快跟公主請罪!”
“疼!長兄,你……?。」?,公主求您饒命啊!饒命……”
家人痛苦的求饒呼救,一字一句的怨怪斥責(zé),和投過來的怨恨的眼神,仿佛帶毒的荊棘死死纏繞在崔存安的心臟。
一時氣急攻心,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嚇得府醫(yī)連忙又給他扎了一針。
眼看著府兵真是奔著打死人去的,力道重得都能聽到板子的破空聲,十板子不到入眼便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崔存安終于認(rèn)清楚了現(xiàn)實(shí)。
“公主,全都是臣的錯,是臣的錯!”
崔存安連忙求情,“求公主饒了臣的家人。臣任由公主發(fā)落……”
“當(dāng)然是你的錯。不然還是本宮的錯嗎?”
舒姣漫不經(jīng)心的輕笑一聲,“你且睜大眼,仔仔細(xì)細(xì)的看?!?
“看著你的家人,是怎么因?yàn)槟愕腻e,一個接一個命喪黃泉的?!?
“公主!”
崔存安嗓音聽起來頗有些凄厲。
他怎能忍心看?
他怎么看得下去?
崔存安扭過頭,閉著眼,一遍遍的求饒,那語氣、那態(tài)度,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可憐。
“本宮讓你看著,聽不懂嗎?”
舒姣走到他身邊,指尖扣著他眼皮,強(qiáng)迫他看向正在行刑的現(xiàn)場。
“好好的看,好好的聽?!?
舒姣似與他耳語一般,語氣格外親昵,“看清楚你父母弟妹對你的恨,到底有多深。你可要永遠(yuǎn)的記住……”
正當(dāng)時,府外卻傳來一陣兒聲響。
“皇上駕到――!”
獨(dú)屬于宮內(nèi)內(nèi)侍那尖細(xì)的嗓音,在公主府響起。
舒姣眉尾微挑。
果然來了!
就讓安陽伯府一家子的血,替她鋪出一條接替乾元帝皇位的康莊大道吧。
“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參見皇上……”
一時間,請安聲不絕于耳,就連被打得就吊著一口氣的安陽伯,都掙扎著喊了一聲。
得救了!
能阻止熙寧公主發(fā)瘋的人,來了!
崔存安想。
不止他這么想,甚至安陽伯也這么想。
“這是鬧什么?”
侍衛(wèi)端來椅子,乾元帝落座后,掃了一圈兒混亂的庭院,和地上某個物件兒后,才不緊不慢的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