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明遠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緣由的時候,楚知夏已經(jīng)沖到了后院最偏僻的角落。
推開柴房搖搖欲墜的木門,一股霉味酸味撲面而來。
昏暗的角落里,一個瘦得脫形的婦人蜷縮在臟污的被褥中,聽到動靜也只是微微動了動。
“娘!”
看到這一幕,楚知夏不由得心頭一顫,撲到床前。
柳玉梅緩緩轉(zhuǎn)頭,渾濁的雙眼好一會兒才聚焦。
她嘴唇顫抖,卻只能發(fā)出“啊啊”的氣音,嘴角還掛著可疑的白色沫子。
她竟然被人藥啞了!
楚知夏輕輕握住她的手,觸手冰涼瘦削,腕骨凸出得嚇人。
她掀開被子,更是倒吸一口冷氣,母親身上遍布淤青,有些已經(jīng)發(fā)黑,手指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眼,這些顯然是長期虐待所致。
“趙氏!”
楚知夏咬碎銀牙,眼中怒火幾乎化為實質(zhì)。
她小心翼翼地將柳姨娘抱起,輕得如同抱著一捆枯柴。
穿院而過,楚知夏回到正廳。
她要跟趙氏好好算算賬!
見到楚知夏居然把柳玉梅抱過來,趙氏嫌棄捂住口鼻后退。
“把人放下!柳氏身染惡疾,會傳染的!”
楚知夏怒不可遏,她將柳玉梅衣袖擼起,露出上面縱橫交錯的鞭痕,“你把人打成這樣,還不給吃喝,她如何能不染惡疾?”
看向趙氏骨瘦如柴的手臂,蕭玉絕額頭青筋直跳。
好歹柳玉梅也是楚明遠的發(fā)妻,便是感情淡了,也不至于如此虐待吧?
他冷眼看向趙氏,“此事難道不給個解釋?”
趙氏撇撇嘴,不在意的說道:“她自己不肯吃喝,怪得了誰?”
此話一出,原本所在楚知夏懷里的柳玉梅突然‘啊啊’的抖了抖手臂。
緊接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饅頭從她袖口里掉出來,砸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楚知夏低頭看去,這塊黑的發(fā)硬的饅頭上,留下一排排參差不齊的牙印。
“這就是你說的不肯吃喝?。俊?
怒喝一聲,楚知夏將饅頭踢飛出去。
比石頭還硬的饅頭‘嗖’的一聲砸在趙氏額頭,頓時鮮血飛濺。
趙氏慘叫一聲,捂住額頭。
“小畜生!你敢打我!”
楚知夏面容寒霜,“何止打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知夏!你未免太過分了!”
楚明遠臉色黑成鍋底,還擺著父親的架子唾沫橫飛道:“趕緊給你姨娘道歉!”
楚知夏眸光凌冽,帶著肅殺之氣。
“我替我娘出氣,道什么歉?我告訴你,今日你必須恢復(fù)我娘的名分,往后對她以禮相待,不然你收受賄賂的事情,一定會被首輔送到皇上面前!”
聽見此話,楚明遠冷笑一聲,有恃無恐。
“方才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打聽了,首輔大人十二年前就跟蕭玉絕斷了來往,兩人在朝堂上甚至爭鋒相對,你們拿出來的書信,定是假的!”
斷了來往?
楚知夏錯愕看向蕭玉絕,滿臉不解。
他和盛霖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情同手足,怎會斷了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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