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月的笑聲明明很輕。
他坐在那里,形容枯槁,明明沒有一點(diǎn)兒威懾力。
唐澤松卻覺得脊背生寒,像是被躲在暗溝里的陰冷毒蛇盯住了一般。
“我說的都是事實(shí)?!碧茲伤擅蛑?,輕聲道。
“不錯(cuò),唐家確實(shí)把我逐出了家門,我不再是唐家的兒子。”唐澤月的目光死死的釘在唐澤松的身上。
“但是……”
唐澤月的目光,越發(fā)的陰暗起來,像毒蛇吐出信子。
唐澤松只覺得渾身發(fā)麻。
他想扭頭就跑。
忽然又想起來,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他跑不了。
唐澤松整個(gè)兒靠在門上,臉色蒼白,腳下更是覺得綿軟的厲害,幾乎站不住。
“你,你……”
“你想干什么?這里可是天子腳下。”
唐澤松哆哆嗦嗦的說著。
“真沒種?!碧茲稍吕浜咭宦?,看向唐澤松的目光充滿了嘲諷。
唐澤松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分明唐澤月看起來虛弱的像鬼一樣,可他就是覺得他看起來很嚇人,那目光像是要擇人而噬。
“你,你到底想干嘛?”唐澤松緊緊貼著門,顫聲問道。
“我想干嘛?三弟不知道?”唐澤月笑笑。
“畢竟,咱倆是一路人?!?
“誰和你是一路人?!碧茲伤删o抿著唇:“你,你到底想干嘛?沒事兒的話,就放我離開?!?
“你已經(jīng)被逐出了唐家,我們不再是兄弟了。”
“是啊,我被逐出了唐家,可你又做了什么?”唐澤月冷笑一聲。
“偷拿唐澤照的京城布防圖,交給外人?!?
“你這行為,更可惡。”
“如果唐澤照知道了,你猜你會(huì)不會(huì)被逐出唐家?或者再次流放?”
“哦,不對?!?
“京城布防圖,那可是關(guān)乎皇上安危的。”
“估計(jì)你會(huì)直接被賜死?!?
唐澤松腿更軟了,再也支持不住,整個(gè)人跌坐在地上:“不,不是的。”
“你,你怎么知道?”
“你和那個(gè)賈大夫,是什么關(guān)系?”
唐澤月瞥了唐澤松一眼:“不但沒種,還那么蠢,真不想要你這個(gè)三弟呢?!?
自己都在這里了,剛剛也是賈大夫帶他過來見自己的。
這么明顯,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你!”唐澤松憤怒盯著唐澤月,眸底似有火在燃燒。
“我是唐家棄子,你是唐家叛徒,咱們倆不愧是好兄弟呢。”唐澤月不理會(huì)他的憤怒,慢悠悠說道。
“我才不是叛徒?!碧茲伤上袷潜徊鹊轿舶偷呢堃粯?,登時(shí)炸了。
“唐澤月,我和你不一樣。”
“我要走了。”
說著,唐澤松再次用力的去拽房門,卻怎么都拽不開。
情急之下,只能大叫:“賈大夫,賈大夫……”
“別叫了?!碧茲稍吕渎暤溃骸半y道到現(xiàn)在,你還沒有認(rèn)清自己的處境嗎?”
唐澤松一愣,抿唇看著唐澤月。
唐澤月起身,走到唐澤松的近前:“咱們,分明就是一樣的?!?
“都是別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