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清緩緩閉上眼。
手腕一轉(zhuǎn),曾經(jīng)的同門,皆死在她的劍下。
頭發(fā)花白的鐘長老,則是趁著弟子出手之時,身影一飄,倉惶朝桃花林遁去。
蕭木清側(cè)身看了一眼,沒有去追。
她朝鎮(zhèn)妖碑走去,青云門最神圣的地方,絕不允許被人玷污。
“該死的,老夫在青云門熬了幾十年,想不到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撈到?!?
桃花林,逃遁的鐘長老時不時的回頭,奔逃了一會,看見桃花林的院子,他停下腳步,忽然哈哈哈獰笑起來:“明白了,老夫明白了,何紅念啊何紅念,你終究還是忘不掉那個帶給青云門恥辱的男人,燒掉的院子,又重新蓋起來了。”
“我會一把火,把這里燒得干干凈凈?!?
鐘長老一臉瘋狂站在小院前。
“顧白,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整天那一副惹人厭的表情,你不是喜歡出風(fēng)頭嗎,你一定想不到吧,是我動了歐師兄的簽支,出山斬妖的人,本來該是我,幸虧是你,才讓我活到今天,我要好好感謝你,哈哈哈!”
唿。
鐘長老的掌心,出現(xiàn)一團(tuán)火焰。
原本扭曲的面容,竟又變得憤怒惱羞。
“我知道,憑你顧白的本事,早就看出來是我在簽支上動了手腳,你以為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沒有拆穿我,我會感謝你嗎?不會,因為你讓我感覺到了活著沒臉沒皮,生不如死的恥辱!”
“我要燒了你的家。”
“哈哈哈!”
鐘長老狂笑著,將那一團(tuán)火焰丟出去。
可那一團(tuán)火焰,還沒落進(jìn)小院,就被一只手輕輕接住。
“生不如死?像你這樣膽小如鼠的老東西,又怎會有那樣的覺悟,既然你想體驗,我會讓你如愿的。”
火焰落在顧余生的掌心,朝著鐘長老緩緩飄來。
“是你!怎么會?”
鐘長老看見顧余生的一瞬,一臉錯愕與驚恐,當(dāng)年,他可是親眼看見顧余生將青云門攪得天翻地覆,現(xiàn)在的顧余生,已經(jīng)是圣院的先生,他現(xiàn)在回來,肯定是無盡的報復(fù)。
噗通!
鐘長老雙膝一軟,朝顧余生跪了下來。
“饒了我,求你饒了我!”
顧余生神色冷漠,那一團(tuán)火焰沒有任何停留。
就在此時,鐘長老雙手往地上一掐,以一塊玄冰和黃土為墻,趁機(jī)朝顧余生襲來。
顧余生的手向前一伸,一把捏住鐘長老的脖子,一團(tuán)紅蓮之火順著脖子點燃全身。
鐘長老頓時慘叫連連。
“饒命……饒命啊!”
“慢慢享受吧,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顧余生隨手一丟,渾身被火焰灼燒的鐘長老滿世界亂竄。
他跳進(jìn)溪水里,想要滅火,沒能做到,躍上千年寒冰,想要撲滅,可還是沒能如愿。
“救我……救我!”
鐘長老魂火蝕身,不斷的在青云門飛遁,四下求救,可在場的修行者,無一人出手。
“你們不救我,那就都去死吧!”
盛怒的鐘長老,撲向闖入青云門的人群,有避讓不及的闖入者被魂火沾染,立時慘叫連連。
一人焚而染數(shù)人,數(shù)人而眾。
不一會。
整座青云門,皆是魂火灼燒的人在狂飛亂跑。
山門外。
青云梯。
更多的修行者不知道青云門發(fā)生了何事,還以為都在撈好處,前赴后繼的奔進(jìn)來,更多的焰火在青云門熊熊燃燒。
落塵峰上之畔。
何紅念站在臨崖處,手捻佛珠,默然無語。
蕭木清帶著一眾女弟子歸來,心有余悸。
“師父?!?
蕭木清臉頰上的血未干,她手上的劍,已被血染紅。
青云門的建筑在烈火中被焚毀,可也在烈火中,得已保存,不至于為外人所竊占。
“一切罪責(zé),都在弟子身上。”
何紅念看著跪下去的蕭木清,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你啊,還是不懂你小師弟,似他那樣的人,會在意世人看他的眼光?他背負(fù)的太多,也不在乎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