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鰍爺?shù)乃缓?,驚恐的陳青河這才連滾帶爬地撲到大門上,一把將門栓扣上,隨后沖向了堂屋。
只是當他看到神龕上那個泥塑一樣的男子時,整個人都傻了。
“太...太歲呢...”
“我明明放在神龕上的...怎么變成了一個人?”
陳青河一邊哆哆嗦嗦的指著神龕,一邊帶著哭腔看向一旁的老鰍爺。
老鰍爺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悲憤的怒吼道:
“你問我???”
“是你說撿到了太歲,你莫不是被水怨傀嚇傻了,撿了具浮尸放在家里當太歲供奉吧?”
“砰!”
院外傳來一道巨大的撞門聲,門板開始劇烈震動,灰塵簌簌落下。
兩人同時面色慘白的看向那扇大門,心知之前那個詭異的子母煞已經(jīng)追了上來,而且看樣子那木門根本擋不住對方。
老鰍爺慘笑一聲,一把將屋中的木門關(guān)上,咬破指尖,在門上以及木窗上都畫上了幾道血符。
這幾道血符似乎耗盡了老鰍爺?shù)木珰馍?,身形踉蹌的依靠在土炕邊,深深的嘆了口氣,“我道行太淺,就算是精血畫符恐怕也擋不住這種兇煞?!?
“清河,老夫真是被你害死了,就不該聽信于你,這小小的清河縣哪來的太歲...”
“這下好了,兇煞臨門,子母索命,咱爺倆就聽天由命罷?!?
“轟”的一聲!
院外的撞門聲戛然而止。
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屋子,顯得無比的驚悚。
“嗒...嗒...嗒...”
清晰的水滴聲從門外傳來,越來越近,仿佛有什么濕漉漉的東西正沿著墻壁移動。
突然,一張模糊的臉猛地貼在了窗紙上!
窗戶上的精血符瞬間閃過一道紅光,將那張詭異的臉彈開,只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陳青河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退到墻角,死死的抱著老鰍爺?shù)氖直郏路疬@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窗外風(fēng)聲呼嘯,隱約傳來嬰兒啼哭與女子哀泣交織的聲音。
緊接著,房頂傳來重物拖動的聲響,灰塵和碎草簌簌落下。
那兇煞上房了!
陳青河驚恐地抬頭,看到房梁開始微微震動,仿佛有什么重物正壓在屋頂。
“轟??!”
一聲巨響,屋頂茅草突然被撕開一個大洞,一只浮腫慘白的手臂猛地伸了進來,胡亂抓撓著。
腐臭的河水味道彌漫整個屋子,那只手臂上掛滿水草和淤泥,卻穿著大紅的衣袖,詭譎無比。
陳青河嚇得幾乎昏厥,驚恐的看著那只手臂,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屋頂?shù)淖下曂蝗煌V?,那只手臂緩緩縮回。
但兩人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聽到一種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從四面墻壁傳來。
仿佛有無數(shù)只手正在外面抓撓墻壁,試圖破墻而入!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都要出事!”老鰍爺臉色慘白,如同溺水之人在瀕死之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抓住陳青河的手臂:
“子母煞最是記仇,我們之前是最后離開的,它一定是記住了我們的氣息?!?
“清河,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太歲?”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屋門突然被撞得砰砰作響,門板上迅速凝結(jié)出一層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