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fā)老者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大罵道:
“夯貨!林望舒你是不是皮癢了?”
監(jiān)院冷哼一聲,根本不在乎山長的威脅,“揍就揍吧,揍我十頓我也不虧?!?
“山長,你自己看著辦吧,勿謂之不預(yù)也!”
遠處的心魔塔第四百九十九階臺階上,祝卿安默默的望著塔尖上的那道身影,輕聲道:
“劍尊,我終于明白你那句,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是什么意思了?!?
“我原以為我與你口中的萬古妖孽差的只是先天上的資質(zhì)而已,沒想到就連心性的差距都如同天塹?!?
“不問道心見他猶如井底之蛙見皓月,叩問道心見他猶如蚍蜉見青天!”
一道意念從祝卿安右指上的玉戒中傳出,似乎在嘆息著什么。
“天地蒼茫,大道至艱,卿安,你不必妄自菲薄?!?
“你修道至今也不過五年而已,已然超越了這世間無數(shù)的天才,總有那么一個人是無法理解的存在,不必與之比較。”
“這稷下道宮的心魔塔我也曾聽聞過,在上古時期曾是一至尊圣地的祖器,只不過經(jīng)歷劫難之后失去了原本大部分的神異而已?!?
“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也登不上這心魔塔的第九百階,更不用說頂峰了?!?
“心魔塔的考驗雖然與資質(zhì)無關(guān),但是越是往上,難度越高,面臨的大道問心就越厲害,哪怕是上古之時,能夠登上那頂峰之人也不過一人而已!”
“古往今來,悠悠歲月,大道所鐘之人豈是尋常?”
“你命中注定有生死大劫,只有此人能夠破你死劫,便安心的追隨于他吧?!?
“說不定哪天就連老夫這殘魂也有求于他之時。”
祝卿安沉默了片刻,語氣堅定的說道:“劍尊,我終有一日會找到恢復(fù)你的辦法!”
隨后祝卿安便轉(zhuǎn)身朝著心魔塔下走去。
盡管他此時距離第五百階也只有一步之遙,但是他并不打算繼續(xù)嘗試了。
能夠登臨到此處,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心神,再強撐著往上闖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第三百九十階的地方,祝卿安看到了還沉浸在幻境中苦苦掙扎的煙月寒與季青臨兩人。
祝卿安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色,搖了搖頭,直接往下走去。
所有稷下道宮的夫子,教諭在看到祝卿安下來之后,并未表現(xiàn)出熱情來,反而一個個繼續(xù)盯著塔尖的楚云寒。
按理說,以祝卿安的成績,在稷下道宮這數(shù)百年來已經(jīng)是最好的成績了,在往日絕對是所有夫子與教諭爭搶的對象。
但此刻,竟然無人理會他,所有人的心神全都放在了塔尖的那個人身上。
祝卿安苦笑一聲,只能無奈的等在一旁。
而心魔塔頂峰的楚云寒猶如道心被洗滌一般,渾身散發(fā)著玄妙的道韻,隨后向著塔下緩緩走去。
頓時所有的夫子,教諭一擁而上,罵聲此起彼伏。
“他下來了!”
“讓開,好狗不擋道!”
“滾開,他是我的?。?!”
“我是教諭,誰敢和我搶?”
“教諭有什么了不起?等他成為我的學子,老子都不帶正眼看你!”
“就是,等我將他收為學子,山長見了我,那也得給我問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