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裕王聽見這話,便以為秦王府請來的蠱醫(yī)也不過爾爾,應當是比不得舒故的。
他便微松了口氣。
此時,舒故抬眸看向裕王,語氣真誠,“王爺放心,老秦王就算活過來,身體必也大不如前,熬不了幾年的?!?
“沒了他,誰還能與王爺抗衡。”
當今圣上無嗣,眼看身體又快不行了。
眼下正是各大皇室宗親競爭的時候。
若是將老秦王這根定海神針弄死,秦王府與宮中聯系減少,人脈減弱,再辦喪辦個三月半年的,皇帝跟前哪還有他們家的位置?
“哈哈哈……”
顯然,舒故這話算是說到裕王心坎上了,“既然京中來了位精通蠱術的,這些日子咱們就消停一二?!?
“本王會派人去查秦王府,把那個人找出來?!?
“你就安心在府上煉蠱便是。若有什么短缺的,盡管開口,本王絕不會虧待你?!?
“多謝王爺?!?
舒故起身拱手一拜,“得遇王爺這種明主,是屬下之幸?!?
裕王被她哄得很高興,又跟她說了些后續(xù)計劃,才叫她回去養(yǎng)傷。
離開書房,舒故笑臉瞬間消失――
裕王這個蠢貨,還真是好騙。
提燈穿過走廊,回到屬于她的小院子。
推開門,便見庭院中央的石凳上坐著一錦袍少年,月華如水,樹影搖曳,少年含笑抬眸,遞出一杯清茶。
“回來了?”
“父親又想叫你做什么?”
“叫我暫且收手。”
舒故落座,端起茶杯卻并未飲下,“秦王府請了個高手,我的蠱死了?!?
“哦?看來來者有幾分本事?!?
少年,也就是裕王府庶子?袁景來了些興趣,“你的蠱術已經很厲害了,來的人,比你還厲害嗎?”
若是舒姣在這,估計得罵裕王跟袁景,這兩沒見過世面的東西。
舒故的蠱術,哪里就算厲害了?
她連苗寨外圍那圈兒用來當防護線的蠱蟲,都研究不出避開辦法,還得靠殺豬盤從原主嘴里套消息和藥。
就這?
也就能出來騙騙這些行外人了。
苗寨的人鮮少來京,京城這群人對蠱術知之不詳,還真讓舒故得了幾次手。
在裕王和袁景眼里,她可不就厲害了嗎?
眼下聽袁景提起這事兒,舒故眼神陰冷的斜睨一眼他,“不知道。你來做什么?”
袁景:“當然是想你了,來看你啊。”
舒故不應聲,只盯著他看。
“好吧好吧。”
袁景漫不經心的笑起來,“我那位愚蠢的嫡長兄,前些天向父親進,想納你為妾?!?
“噗~”
當即,舒故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穩(wěn)重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崩裂。
她難以置信道:“什么?”
“你沒聽錯,他想納你作妾。大抵他覺得,只要你成了他的人,就會盡心竭力的幫他?!?
說到這,袁景嘲弄的嘲笑一聲,“他可真是異想天開?!?
舒故:……
“蠢貨?!?
她也沒忍住罵了句,“裕王怎么說?”
“父親扇了他一巴掌,嘖~可把我嫡母心疼壞了……哈哈哈……”
袁景就差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臉上,“我想,父親遲遲不肯上旨請立他為世子,就是因為他實在蠢得無可救藥吧。”
府上沒世子,他們這些庶子誰不想爭一爭呢?
若得封世子,父親又更進一步,那日后……那張龍椅也不是坐不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