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法寶怎么會被收走?”
孟仲伯和晉鳴德駭然欲絕那可是他們的得意法寶,怎么會……怎么會就這么被收走了?
他們怒目而視李寒舟,開口道:“你……”
然而,還沒等他們從失去法寶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剩下的話語還未說出口。
只聽“嗤啦”一聲,仿佛是無數(shù)布帛同時(shí)被撕裂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沖在最前面的孟仲伯只覺得身上一松,一股涼意瞬間從頭傳到腳。
他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整個(gè)人瞬間石化。
身上那件價(jià)值連城、水火不侵的宗門核心弟子法袍,連同里面的貼身軟甲,竟不知何時(shí)被撕扯掉,連一絲碎片都未曾留下。
山風(fēng)吹過,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啊……!”不知是誰喊出了一聲尖叫。
孟仲伯也是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他身邊的晉鳴德,還有后面那十幾個(gè)氣勢洶洶沖上來的同門、散修……
此刻,全都和自己一樣。
上上下下,一絲不掛。
一個(gè)個(gè)光潔溜溜地站在山巔的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山巔之上,死寂無聲。
唯有呼嘯的山風(fēng),在無情地吹拂著十幾具赤裸的身體。
“是那葫蘆干的!”
“這他媽是什么變態(tài)仙寶?!”
山風(fēng)呼嘯,卷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赤條條,坦蕩蕩。
剛才還法寶齊出,殺氣沖霄的化神修士,此刻活像一群剛從澡堂子里被趕出來的凡人,光著屁股在山巔之上吹著冷風(fēng)。
那畫面,荒誕到了極點(diǎn)。
死寂。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火山噴發(fā)般的暴怒,悲憤怒吼。
“我的衣服!”
“狗賊!你他媽對我做了什么!”
“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有種堂堂正正打一場,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么英雄!”
“我x你……”
一聲聲飽含著羞憤與殺意的怒罵,響徹山巔。
他們活了數(shù)百年,身為宗門天驕,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這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眾人連滾帶爬,手忙腳亂地尋找著巖石的縫隙,一個(gè)個(gè)如同受了驚的鵪鶉,縮在石頭后面,只敢露出一雙雙噴火的眼睛。
“孟師兄!此獠欺人太甚!我等與他拼了!”一名鴻飛司弟子氣得渾身發(fā)抖,咬牙切齒地說道。
“就是,一定要?dú)⒘怂?!?
“拼?你拿什么拼?光著屁股上去用你那小鳥撞嗎?”
孟仲伯臉色鐵青,他一邊死死捂住自己的關(guān)鍵部位,一邊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嶄新的宗門錦袍。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手忙腳亂地從各自的儲物法寶里拿出備用的衣物。
只要穿上衣服,恢復(fù)了體面,他們就能重整旗鼓,布下殺陣,定要將這面具人碎尸萬段,以雪此生未有之恥。
晉鳴德最快,已經(jīng)將一條褲子套上了腿。
孟仲伯的錦袍也披上了肩。
一絲絲安全感與尊嚴(yán),正在重新回到他們身上。
他們眼中的兇光再次熾盛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shí)。
那個(gè)一直靜立不動的青銅面具人,只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中的紫色葫蘆。
“收。”又是一語落下。
“嗡!”又是一聲奇異的嗡鳴。
那股無法抗拒的詭異力量,再次籠罩了全場。
“嗤啦!嗤啦啦!”
比剛才更加清脆,更加密集的布帛撕裂聲響起。
剛剛套上腿的褲子,瞬間化作紛飛的布條。剛剛披上肩的錦袍,眨眼間變成了隨風(fēng)飄散的破爛。
“不?。?!”
晉鳴德發(fā)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