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
虛魘面色冷厲,肅然抱拳:“已調查完畢,顧逐野所陳之情,句句屬實!”
林燼劍眉微凝,眸中寒光隱現(xiàn):“細說!”
虛魘深吸一口氣,字字如冰:“慕容梟麾下蓄養(yǎng)‘黑梟衛(wèi)’,專司暗殺、綁架、滅門等臟活。西荒境內,無論官商百姓,稍逆其意,輕則破家,重則滅門!”
林燼眸色深沉,靜默不語。
“私設‘血稅’、‘安邊捐’等無數(shù)苛捐雜稅,更將鐵礦、馬場、藥材等命脈行業(yè)盡數(shù)壟斷,吸髓榨油,中飽私囊?!?
虛魘語速加快,恨意難平:“修建‘景王宮’,強征民夫數(shù)萬,累斃、病死者不計其數(shù),尸骨……皆填于宮墻之下,以為地基!”
轟——!?。?
帝威如獄!
龍威一閃而逝。
林燼胸中怒意翻涌,面上卻愈發(fā)平靜,只是那眼神,冷得能凍結靈魂:“好一個‘景王宮’,繼續(xù)!”
“其子慕容威……”
虛魘聲音低沉如鐵:“性情殘暴,猶勝其父!強搶民女不過尋常,更以虐殺為樂……”
“慕容梟非但不約束,反覺此乃虎父虎子,多次派黑梟衛(wèi),將那些哭告無門的苦主全家屠滅,美其名曰……為其子‘掃清首尾’,以此‘磨礪’!”
“混賬!!”
林燼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斥,御案上的茶盞被無形氣勁震得嗡嗡作響。
“視朕的子民如草芥,視人倫綱常如無物!此獠,萬死不足平民憤??!”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御書房中蔓延。
良久。
林燼緩緩抬起眼眸,瞳孔深處似有冰封的火山在醞釀。
他強壓心頭火氣,再問:“顧逐野師尊,又是何情況?”
虛魘沉聲道:“回陛下,顧逐野所無誤。慕容威當街強擄一幼女,欲行不軌,其師路見,實在無法坐視此等天人共憤之惡行,故而出手相救?!?
“就在其師攜那女孩即將離城之際,被慕容梟親自截住,悍然出手,將其師一身修為,當場廢去!”
林燼手指摩挲著茶盞,雙眼微瞇。
能讓慕容梟親自出手鎮(zhèn)壓,顧逐野的師尊,必是陸地神仙之境。
如此看來。
顧逐野前來參加武舉,應是受其師命。
師尊淪為廢人,顧逐野若直接尋仇,無異于飛蛾撲火。
唯一合理合法且有能力鏟除慕容梟的,便只有朝廷!
若能奪得武魁,面圣陳情,便可借朝廷之力,終結此獠。
雖有一絲借刀之意,但林燼并不介意。
若非顧逐野,待鐵昆侖率軍直抵天雄城,不明底細下與慕容梟交鋒,恐遭不測。
那損失的,可是朝廷的柱石!
“朕,知道了?!?
林燼豁然起身,腦中意念微動,山河社稷圖化為水幕呈現(xiàn)眼前。
如今大淵北域,除西荒外,已基本盡在朝廷掌控。
非是鐵昆侖進軍神速,實乃朝廷氣運日益昌隆,諸多城池望風歸附,玄甲軍往往兵不血刃。
他驅散社稷圖,目光如炬,凝視西方,斷然下令:“來人!傳令天聽監(jiān),速令鐵昆侖率軍進發(fā)西荒!”
“是!”殿外錦衣衛(wèi)凜然領命。
林燼徐徐吐出一道濁氣,揮退夜不收眾人,邁步離開御書房。
片刻后。
林燼踏入顧逐野暫居的宮苑。
正在凝神修煉的顧逐野驟然睜眼,起身冷漠道:“何事?”
林燼無視其略顯無禮的姿態(tài),語意不帶絲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