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涯:“……”
“你就肯定自己能贏?”沉默良久,燕無涯抬頭望向面前這宛若鐵塔般的西裝暴徒。
“不肯定。但正因有懸念才會有刺激,不是嗎?”秦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上衣,風(fēng)度翩翩。
燕無涯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搖頭道:“對賭可以,賭注不行。不如這樣,將賭注改成一個條件。贏的人有資格對輸?shù)娜颂嵋徊贿`背道義,不屈辱本心的條件,只要這條件滿足以上兩種需求,輸?shù)娜司捅仨毴媾浜??!?
秦堯失笑:“有個問題,如果我贏了,提出要你的法劍,這算不算違背道義,算不算屈辱你本心?”
燕無涯:“……”
“你為何鐵了心要我法劍呢?”
秦堯一指米念英,淡淡說道:“我覺得這柄劍更適合她用?!?
燕無涯:“???”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拿什么御使法劍,又怎么可能比他更適合?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沒弄懂這里面的邏輯關(guān)系,作為當(dāng)事人的米念英卻深有感觸。
她能看得出來,秦堯這是在護短。
鐵了心的索要法劍,回應(yīng)的還是那句“拖油瓶”!
一個輸了劍的劍客,還有什么資格指責(zé)別人不行?
“好,我答應(yīng)便是!”燕無涯瞥了一眼定定看著秦堯的米念英,恍惚間猜到了部分真相,一股怒火由肝臟發(fā)出,上行腦顱,令其頭皮發(fā)麻滾燙。
再好的脾氣,再正直的人,也難以接受自己成為一個用來刷好感的工具人。
“把手給我?!鼻貓驔_著米念英抬起右手。
感念于他方才的護短,米念英著實不好拒絕,微微一頓,便抬起自己的左手,交到他的大手之中。
秦堯牽住她仿若無骨的小手,領(lǐng)著她來到墻壁前,抬腳踹向墻壁中央。
“轟!”
灌滿真氣的腳掌如同炮彈,簡單粗暴的在墻壁上開出一個大洞。且以大洞為中心,深深的裂紋以極快地速度向四周蔓延開來。
騎坐在墻頭上的燕無涯暗罵一聲,連忙跳下墻頭,翻進鎮(zhèn)子,雙腳剛剛落地,便見面前的墻頭轟然坍塌,石塊砸落帶起的風(fēng)流卷起煙塵,瞬間淹沒了他的身軀。
燕無涯:“……”
“不好意思,忘了提前給你說一聲了?!鼻貓蚶啄钣⒖邕^廢石,滿臉歉意地說道。
燕無涯用手擦了擦臉,面無表情地說道:“趕緊走吧,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不久后。
三人來到一座暗紅色的二層小樓前,放眼望去,只見一具具棺材雜七橫八的擺放在一樓大廳內(nèi),絲絲縷縷的尸氣不斷從棺材縫隙中飄出,令大廳內(nèi)寒氣積蓄,宛如冰窖。
“量變產(chǎn)生了質(zhì)變,有點麻煩了。”秦堯伸手感受了一下大廳內(nèi)的溫度,目光微凝。
“甚么意思?”米念英好奇問道。
秦堯指了指那些棺材,解釋說:“正常情況下,哪怕是在沒有陽光照射的房間內(nèi),僵尸也不會在白天蘇醒。
可這房間內(nèi)尸氣太重,無形之中就為僵尸復(fù)蘇提供了先天條件,形成了非正常情況。
如果我們不進去的話,他們能蘇醒,但不會蘇醒。
但如果我們進去的話,就像將一塊烤肉丟進餓狼群里,即便是它們閉著眼也會聞嗅到香氣,從而蘇醒……”
說著,他松開對方的手掌,囑咐道:“你在門口老實待著,等我回來?!?
米念英重重頷首,熠熠生輝的目光注視著他大步跨入房間,徒手砸碎實心棺木,反手握緊手中銅錢劍,對準(zhǔn)破舊棺木中猛然睜眼的僵尸,一劍封喉!
“嘭,嘭,嘭……”
一棺材蓋隨之炸開,一只只身穿清官袍,頭戴花翎,舉著雙臂的僵尸從棺材內(nèi)跳了出來,殺向房間內(nèi)的兩名活人。
“咯嘣?!?
秦堯飛速掰斷棺材內(nèi)僵尸的一顆獠牙,轉(zhuǎn)身踢飛一只試圖撲倒自己的僵尸,反手一巴掌抽在一凌空撲向自己的僵尸臉上,將其重重抽倒在地。
一只僵尸嘶吼著,嘴里吐著黑霧,舉著黝黑指甲,如槍戈般刺來。
“啪!”
秦堯閃身躲過,一記大比兜將這僵尸打了個趔趄,隨后不等對方倒下,迅速抓住對方的長發(fā),狠狠向后拉扯,露出咆哮連連的僵尸臉頰。
“的,你這口臭真是絕了?!鼻貓?qū)⑵淠X袋拉遠(yuǎn),右手捏住僵尸的一顆獠牙,在其拼命掙扎下,硬生生將這牙齒給掰了下來。
米念英:“……”
偷偷關(guān)注著這邊的燕無涯:“……”
幾只本打算沖向秦堯的僵尸見此情況,腳步驟然一頓,竟是直接僵在原地。
人也好。
僵尸也罷。
他們這都是第一次見有人徒手生掰活僵尸的獠牙!
太兇殘了。
太殘暴了。
這廝比僵尸還僵尸,比妖魔還妖魔,還能算是人??
秦堯無心顧及其他,順手將獠牙放進口袋里,抬手薅向面前僵尸的另一只獠牙。
僵尸是沒有痛感的,但兩只獠牙卻是全身的精粹所在。因此在電影中九叔才說,沒有獠牙的僵尸就廢掉了。
此時此刻,當(dāng)自己僅剩的一顆獠牙即將不保時,那僵尸著實被嚇壞了,嗚嗚嗷嗷的,仿佛哭泣,一下子把秦堯給整蒙了……
他的!
莫名其妙的就有些不好下手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