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仲、夫人還請二位各自發(fā)動自己的商業(yè)人脈,宛城破敗有太多的東西會滯銷,請兩位將新商法一事傳遞出去,我想此事對于兩位應(yīng)該并無難度吧?!痹诖_定沒有人會阻攔自己之后陳曦徹底放松了下來,盡量淡然地說道,有些時候必須要裝腔作勢。
“此事易也,十日之內(nèi)幽冀并三州商人皆會來此?!睆埵下牭疥愱氐娜蝿?wù),不等糜竺開口便搶先開口道。
糜竺理都沒有理張氏的挑釁,他不需要爭什么,不管張氏身份如何變化,他糜子仲始終是劉備的臣子,忠于劉備即可。
“二十日之內(nèi)天下所有的商人都會知道這個情報,至于會不會來我不能保證?!泵芋梅浅5牡驼{(diào),沒有像張氏那樣做出任何的保證,很明顯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只是不看好此事罷了。
“通知到就行了,不要讓我出手?!标愱刈谥魑簧咸Я颂а燮ふf道,至于怨氣不怨氣陳曦根本顧不上,糜竺的忠心需要認(rèn)可,但是執(zhí)念太強了,放下豪強世家的差別,不要被這些遮住雙眼的話,糜竺的能力可能會更好一些,不過現(xiàn)在嘛,差的還遠(yuǎn)。
“喏?!泵芋脽o喜無悲的說道。
陳曦?zé)o所謂看著糜竺,然后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劉曄,“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監(jiān)管也罷,查賬也罷,隨便你?!?
劉曄默默地端起茶杯沒有說話。
“伯寧,你懂得。”陳曦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殺!”滿寵毫不客氣的接過話茬。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冰冷氣息甚至讓張氏一愣,一個文士這么大的殺氣你想干什么?就算這個時代不講究文武分開,但是你這煞氣也太重了吧!
“子敬。如何穩(wěn)定局勢不用我說了吧,奉高城中心分界北二三四五我拿走了!”陳曦側(cè)頭對著魯肅命令道。
魯肅和劉曄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他們算是明白了陳曦現(xiàn)在干的事情是早有預(yù)謀。
未雨綢繆啊,子川最可怕的永遠(yuǎn)都是這一點,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他手上還留下了什么底牌。魯肅默默地想到,臨場發(fā)揮子川可能不如奉孝。但是大概也沒有人能將子川逼到那種赤膊上陣的程度吧!
“夫人至于商會一事,你可愿聽我一?!标愱胤峙赏耆蝿?wù)之后平靜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坐在那里的張氏詢問道。
“陳侯開口有何不可,我甄家可真的很需要陳侯提點一番?!睆埵衔⑿χf道。
自從昨天了解到了陳曦的能力張氏對于陳曦多了一抹敬畏。自然也就沒有了以前在冀州強自擺身份的傲慢。
“夫人無須如此,我只是有一些建議罷了,夫人若覺得對甄家有好處那就聽聽,若是覺得我是在戲弄夫人還請夫人見諒?!标愱仄届o的口氣幾乎聽不出起伏?!斑€有夫人無須稱我為陳侯。稱我表字即可?!?
一年多的磨煉陳曦已經(jīng)可以很淡然的用這種毫無起伏的口氣交待事情了,話說這種口氣配上陳曦摒棄所有雜念之后的死人臉以及之前一年多夸張的戰(zhàn)績,就算陳曦說的話有多么離譜,別人都需要仔細(xì)思考一番。
“那就請子川明?!睆埵袭?dāng)真是從善如流,或者說直接說是想占陳曦便宜很久了,“子川”兩字叫的那是一個順口。
陳曦?zé)o所謂張氏的口氣,雙手交叉撐住腦袋,“甄家若是有時間還請再等兩月??纯葱蝿菰偌尤肷虝皇拢行┦虑榉蛉丝赡懿磺宄?。子仲大概有所了解?!?
陳曦說著張氏完全不懂的話,而糜竺面上則是閃過了一抹不解,他還真不明白為什么甄家不能現(xiàn)在加入商會,遲一點早一點有什么問題?不明白歸不明白,但是糜竺也懶得問,也許還真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事情,沒辦法誰讓人家陳曦比他聰明好多。
張氏雖說不解陳曦為什么這么說,但是扭頭看向糜竺發(fā)現(xiàn)對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于是也就沒有開口詢問只是點了點頭,“既然子川如此之,必然有其中的道理,甄家愿意遵守商會的規(guī)則?!?
“子仲將商會內(nèi)部管理好?!标愱剞D(zhuǎn)投盯著糜竺。
“喏!”糜竺點了點頭,但是很明顯不想多說一個字,他和陳曦最近看起來是沒有辦法交流了。
“夫人,敢問以后甄家常駐泰山的可是夫人,若是的話還請到時立下一個規(guī)矩,商業(yè)的規(guī)矩,由夫人和子仲見證。”陳曦又問了一個貌似不相關(guān)的事情。
“好?!睆埵喜⒉幻靼钻愱卣f的是什么,但是眼見陳曦原本平靜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波瀾,就明白這件事有著好處,否則的話陳曦也不會特意暗示。
“甘夫人看起來對這些事情很有興趣,若到時有空閑可以一并前去見證一番?!标愱匾呀?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神色,不過仿若想起來了什么一般,微笑著對一直跟在張氏身后沒有什么存在感的甘氏說道。
“好的。”甘夫人面上明顯浮現(xiàn)了一抹慌亂,但是瞬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呵呵。”陳曦扯了扯嘴角笑道,這可是劉禪的母親,而且也算是賢良淑德的代表,雖說在歷史上是因為疾病早死了,這一世錦衣玉食可沒有那么容易倒的。
話說回來陳曦給甄家的好處與其說是給甄家還不如是給劉備的錢袋子里面塞錢,他是說過國庫和私庫分離這種話,但那不過是為了避免君王揮霍國庫,到最后因為不恤民力導(dǎo)致國破家亡罷了,他可沒有一點讓君王吃苦頭的意思,劉備待他甚好,坑劉備干什么。
正因為這樣陳曦才會為劉備的錢袋子早做打算,免得某一天劉備錢不夠花了。私庫未必要比國庫小啊,就沖劉備那個信任,陳曦也打算給劉備多攢點錢!
至于甘氏那個陳曦完全是抱著添頭的打算。畢竟現(xiàn)在甘氏沒有人注意,刷點好感,天知道以后甘氏會不會母憑子貴,話說回來要真將商業(yè)規(guī)則的制定權(quán)力交給張氏和糜竺兩方處理那可不是很好,三方制約才好一些吧!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子敬寫告示吧!阮鈺良進來。命工匠連夜趕工出一份新商法的雕版!”陳曦從一旁拿出自己的私印還有青州牧的印綬,泰山郡守的印綬,還有自己陳侯的印。以前玩了這么多次,民心還有官府信譽全部樹立了起來,這一次終于用上了!
魯肅看著陳曦手旁的那一堆印綬,這些印全部蓋上的話就算是開玩笑的話整個青州泰山的民眾都會認(rèn)真的計較。陳曦用這些印可是真真正正樹立起來了官府信譽還有個人信譽。
要知道當(dāng)初為了讓官府信譽和個人信譽達(dá)標(biāo)。陳曦還特意干了一些二貨的事情,比方說需要野雞尾羽,一尺長三文;一尺一,十文;一尺二,三十文;明碼實價,最后三尺百貫。
話說野雞尾羽根本就是裝飾品好不,根本沒用,陳曦收來就直接丟那里不管了。還有收人參,收螃蟹。反正陳曦干了很多二貨的事情。
不過就這些事情的實際效果,魯肅也只能嘆口氣說陳曦不愧是陳曦,反正現(xiàn)在整個劉備治下都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每天到官府門口,城門口看看貼了什么,然后不管多荒謬都不會介意,這些印的信用簡直讓魯肅感覺到不可思議,所以一般情況下陳曦也不好將這幾個威力巨大的印給別人,萬一玩漏了就不好了。
現(xiàn)在陳曦將四個印全部拿了出來,這要是蓋在任何一個告示上面,那就意味著這個告示絕對是真的,甭管上面寫的是什么玩意,那都是真的,就這么簡單!
“商法也要公示?”魯肅皺著眉頭問道。
“公示!而且我們統(tǒng)治范圍之內(nèi)每一座城池不能遺漏,大漢每一個郡縣三十份!每一張我都會蓋上這四個印章!”陳曦提著印綬上的繩子晃了晃。
“你……”劉曄張了張口,但是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最后全然化作一聲嘆息,果然事情就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陳曦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留下回轉(zhuǎn)的余地。
“若是……”魯肅剛剛開口準(zhǔn)備勸說就被陳曦打斷。
“沒有若是!”陳曦掃了一眼魯肅,將對方想說的話全部壓了下去,“這些東西是我樹立起來的,也該為我服務(wù)了,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民心,信譽養(yǎng)了這么久,如果還是不能騰飛的話,那置我于何地!”
劉曄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有說話,他算是看出來了陳曦一早就在準(zhǔn)備這些事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很明顯就算沒有他們幫助,他也會用這四顆印綁架整個治下創(chuàng)造出既定的事實!
未雨綢繆??!和陳曦做對還真是憋屈,他手上的牌你永遠(yuǎn)都看不透,而你手上的牌卻屢屢遭受到對方的算計,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劉曄默默地想到,很快雙眼閃爍出了不同的光澤,某一個被動天賦開始坑爹了。
陳曦瞄了一眼雙眼閃爍著不同光澤的劉曄,還有那微微怪異的精神力差不多明白了劉曄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這個貌似應(yīng)該算是好消息吧,至少少了之后有可能再次進行的辯論。
“看來大家都通過了,諸位還請幫我,曦在此謝過!”陳曦起身對著所有人躬身一禮,少有的鄭重!
不管滿意與否,陳曦做到了這一步,魯肅等人也接受了陳曦的禮節(jié),那么到時候不聽指揮陳曦肯定不會介意下死手的,有些事情必須在最開始的時候就遏制掉!
正如陳曦一開場就說的那樣,最晚當(dāng)天下午就開工,不管是亂來也罷,雷厲風(fēng)行也罷,陳曦當(dāng)真在當(dāng)天下午就開工了,告示貼的到處都是,就差直說紙這東西不值錢,或者換一種說法,陳曦現(xiàn)在干的就是千金買馬骨這種天地共鑒表現(xiàn)誠意的事情!
果不其然燒錢效果就是好,僅僅三日泰山青州駐留的商人每一位都感受到了青州的誠意。再加上青州泰山所有百姓一致表示泰山不出假告示這種事情,管他是三人成虎還是眾口鑠金,人多了假的東西都能說成真的。更何況原本就是真人真事!
對于這種事情,有錢有勢的商人略一查就知道了之前幾個月陳曦干的什么,雖說對于陳曦干的那些二貨事情自覺有些丟人,但是不管丟不丟人那都在證明一件事,陳曦只要蓋了印章的告示不要管多荒謬那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