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搞到戶籍,跟官府有交情,這不是有撐腰的。
青凌道:“你覺得沒問題那就行。那個老板呢?”
她跟盛大河畢竟不是一家的,管不了他的事情。但她又和盛大河合作,他的大船遲遲不下河,她鋪子里的貨就不好賣。
尤其,現(xiàn)在還開了個金滿堂搶她的生意,她若再沒新鮮貨上來,貴人們的生意就沒多少了。
青凌也懷疑自己,是否過于謹慎,只是莊子里鬧了點事情,就像驚弓之鳥。
盛大河:“在前面那酒樓?!?
還是他帶路,去了碼頭附近的酒樓。
那南方老板看著很瘦,臉色也十分憔悴,不知道是不是打擊太大病倒了。
但他咬死了三千兩銀,不肯松口。
“盛老板,不管你找誰來,都是這個價。我買那個倉庫時,花了一萬兩,如今只要三千兩,也是為了東山再起的?!?
盛大河看了眼姚青凌,一副“你看看他”的表情,指了指腦袋,暗指他死腦筋。
姚青凌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盛大河催著她過來談價錢。
“石老板,京里的人都知道你得罪了人才遭了禍事。這倉庫,本地人都是不敢接手的,對方就是要逼你將這貨艙送給他?!?
“盛老板是外地人,肯接手你的倉庫。說實話,我去見過你那倉庫,三千兩就跟買了塊地皮差不多,他要拆了重建,費時費力,他還要擔著得罪那位貴人的風險,我都覺得他是個傻子,去找別的貨艙不是更快更方便?”
石姓老板閉著眼睛不聽,就連咳嗽都是閉著眼睛的。
顯然,在壓價這一塊是沒有余地了。
姚青凌也沉默了。
盛大河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
他在京城是生人,若有其他老板肯賣倉庫,他早就撇下這家換其他人了,還用拖到現(xiàn)在嗎?
過了會兒,青凌突然輕咳一聲,問:“聽說,石老板打算去江南做買賣?”
男人睜開眼,點了點頭:“江南富庶,做買賣更成熟,我覺得是個機會。”
青凌道:“不瞞你說,我是開南北貨鋪子的,正需要更多的好物。若石老板信任,我與盛老板,想和石老板再談合作?!?
“石老板在京城打拼,是想在這兒賣貨,可惜沒有成功。我想您對這兒,一定是有遺憾的。如今有了我這個售貨渠道,不還是一樣嗎?”
男人靜靜地看著,心里盤算著。
青凌道:“盛老板不止是做倉庫,他應該也與你說過,他要做漕運。他的貨船去江南,將石老板的貨送來京城,這不就是從進貨、運貨,到終端的售貨都打通了嗎?”
“所以我覺得,我們三個合作,非常合適。您覺得呢?”
男人動心了。
青凌又談了倉庫的重新定價,兩千兩銀子成交,但盛大河運輸石老板的貨物時,只能收八成運費,三年期限滿后再談。
“……盛老板,運費不便宜,您找其他貨船運輸,肯定不是這個價。而且最后的貨誰接盤,也沒著落??涩F(xiàn)在,這筆生意可以滿足你的所有期待,為何不做成呢?”
藺拾淵在一邊瞧著姚青凌用三寸不爛之舌跟人談判。
她的聲音,她的模樣,每一樣都是生動的。
眼睛里有光彩,情緒中都是帶著向上的期待。
就像她所說的,她和離,是為了自己而活。
“你看什么呢?”姚青凌談判結束,讓何茵給石老板瞧瞧身子,轉頭就看到藺拾淵直勾勾地盯著她。
藺拾淵被抓了個正著,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沒什么,無聊,等著?!?
盛大河的目光來來回回在兩人身上掃。
嘖,男人最了解男人。
男人盯著一個女人看,能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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