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皺眉:“這怎么是騙呢?當(dāng)初是你們要跟著小姐走的。說到戶籍——”她看一眼身后站著的肖平峰,“他不就已經(jīng)拿到戶籍了?”
肖平峰點了點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什么誤會!”楊寬眼神一凜,刀子似的,“你們拿到了戶籍,得到了好處,做了姚青凌的走狗,當(dāng)然是向著她說話了!”
肖平峰怒了:“什么走狗,你說話放干凈些!”
話音落下,桃葉和肖平峰都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要打,肯定打不過。
桃葉渾身繃得緊緊的,感覺頭發(fā)都要掙開束縛豎起來,但她想到了姚青凌。
她在永寧寺時,那么危險她都能挺身而出。
小姐那么勇敢,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現(xiàn)在論危險,遠(yuǎn)遠(yuǎn)不及那時候。
桃葉繃著臉,學(xué)姚青凌說話:“楊寬,你不是莽撞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妨現(xiàn)在敞開了說。事情鬧大,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
他肆無忌憚的的坐在門口,根本不怕被人撞見;他還把莊子里的人綁了,就是不怕事后報官。
他吃定了,若他們被抓,姚青凌也躲不過去。
他鬧事,就是要和她們談條件。
楊寬瞧了瞧桃葉,對她卻是很警惕;那些圍著她的人沒有散開,給她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
桃葉又說:“小姐答應(yīng)過給你們戶籍,就一定會做到。當(dāng)時你們也是同意的,分批拿戶籍。為什么現(xiàn)在要為這鬧事?”
“姚青凌是答應(yīng)了我們,可她只是在拖延!她跟大胡子做生意,把戶籍賣給了他的人!那我們算什么!”
桃葉到這時,終于弄明白了原委。
她看了眼肖平峰。
哪怕他們都是流匪出身,在一口大鍋里吃過飯,可在利益面前,昔日情誼又算什么?
今日要是弄不好,只怕他們這口新開的鍋,也要被打翻了。
桃葉只是奇怪,今天早上,小姐才和大胡子做完交易,楊寬這些人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但無論如何,事情已經(jīng)鬧起來了,不給個說法,這件事壓不下去。
然而,桃葉的身份畢竟只是個婢女,楊寬連姚青凌這個當(dāng)事人都不相信,更何況她?
只派了一個婢女來,他更加認(rèn)為姚青凌只是在敷衍他們。
他們把桃葉扣下了,當(dāng)人質(zhì),叫肖平峰回城去通知姚青凌,叫她親自來說話。
連一匹馬一頭驢都不給,叫肖平峰走路趕回去,純純的報復(fù)泄憤。
肖平峰沒轍,只能先回城內(nèi)。
他走了一夜路,到了城門口,城門還沒開。
在城門底下休息了會兒,等門開了才進(jìn)去。
進(jìn)城時,卻先遇到了藺拾淵。
藺拾淵上下看他一眼,見他鞋底都爛了。他問道:“桃葉姑娘人呢?”
“被扣下了。他們叫我來通知姚娘子?!毙て椒謇蠈嵳f道。
藺拾淵微微皺眉,昨天看姚青凌那個樣子,身子怕是還沒好轉(zhuǎn)。
若就這么去了,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
那些流匪與姚青凌的關(guān)系,就是狼與東郭先生的關(guān)系。
她就不該與他們打交道!
她竟然還想收服他們。
藺拾淵沉了口氣:“我與你去看看,別去找她了?!?
“可是——”肖平峰撓了撓腦袋,那些人想見的是姚青凌。
而且,這位可是前鎮(zhèn)南將軍,他不會是去殺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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