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拿來了紙筆,畫了一條大鯨魚,姚青凌盯著看了半天,怎么也想象不出來,比船還大的魚。
“這么大,要怎么捕撈啊,船不就翻了嗎?”
“這么大的魚,吃什么才能長這么大?。俊?
“它吃人嗎?”
“……”
青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另一頭。
展行卓回新府。
府中,卻不見周芷寧的身影。
連驍兒也不在。
不知道是不是留在了金滿堂。
展行卓心頭一陣煩躁:“整天就知道往外跑。”
下人說,周芷寧帶著驍兒去看花燈了,突然下雨,應該是堵在路上了。
鳴鹿說:“二爺,這么晚了,去接周姑娘回來嗎?”
展行卓回府還沒喝上一口熱茶,可到底還是擔心周芷寧,接著又出去了。
馬車還沒進馬棚,又給拉出來。
夜雨茫茫,燈籠都被澆熄了,出門賞燈的游人要么早早回了家,要么在店鋪躲雨,要么撐著傘快跑回家。
展行卓的馬車要躲避行人并不好走,不時傳來罵人的聲音。
展行卓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他忽然想起來,他曾送給姚青凌一只燈籠。
今夜若不是躲雨,若不是他強拉著她,姚青凌根本不會坐他的馬車。
這是昭兒過的第一個新年,他應該送一盞花燈給她的。
他又想起來,每當逢年過節(jié),姚青凌都是獨來獨往。
她躲在她的院子里,做燈籠給她自己玩,不允許別人碰。
他曾斥責說她脾氣古怪。
可似乎,依稀想起來,他送她的燈籠,被周芷寧弄壞了。從那以后,她便成那樣了。
可那些年月,是他陪著周芷寧太多,將她給遺忘了。并非她獨來獨往,而是她只能這樣。
她不說什么,從不愿給他添麻煩。
那些年節(jié),她出門在外,是否被突然而來的雨耽擱在路上?
好像是有的。
她回來晚了,他照顧完周芷寧母子,看到她一身狼狽地回來,卻說她只知道往外面跑,不會照顧家里的客人,失了禮數(shù)。
展行卓忽然覺得胸口悶著難受。
“停車?!闭剐凶糠愿儡嚪颉?
鳴鹿看他捂著胸口,頓時急了,扶著他問:“二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那,那奴才去找周姑娘,您先回府休息。奴才再去找李大夫,叫他去給您瞧瞧?!?
展行卓搖了搖頭:“沒事?!?
他看一眼外面,此地是個狹窄巷子,游人不多,掛著的燈籠也少。
路邊的小酒鋪還沒關門,里面有幾個客人。
展行卓說:“我在這坐會兒,你去找她。找到后再過來?!?
說著,就掀了簾子下去了,連傘都沒拿。
鳴鹿看他模樣比平日還古怪,那身影像是丟了魂似的。
他回神,急忙拿了傘下去追他:“二爺,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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