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空氣都是甜的。
樓月受太陽一照,就活蹦亂跳的,她催促道:“小姐快回去吧,奴婢要做一大桌好菜,好好補(bǔ)償一下大家的胃?!?
眾人都笑。
夏蟬說:“回去以后,先別急著做菜,得先好好洗個澡?!?
樓月:“對對!還要跨火盆去晦氣!”
比起樓月和夏蟬,桃葉和聶蕓就穩(wěn)重多了。
她們兩個都不語,只是靜靜地陪伴在青凌的身邊。
桃葉是后抓進(jìn)來的,姚青凌要求她的丫鬟去伺候她時,桃葉借口說人太多住不下,沒有去。
她與晉陽郡主同一間牢房,留在那里,想探聽一些消息。
桃葉往一側(cè)看了眼,低聲道:“藺公子在看著小姐呢?!?
姚青凌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只見藺拾淵正掛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瞧著她。
看到姚青凌在看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走過去,對她行了一禮,說道:“誤會姚娘子,讓姚娘子受驚了,本官特來道歉?!?
田筑跟著藺拾淵辦案,因此也得到了升官,他如今是郎中。
他跟在藺拾淵后面,跟著給姚青凌行禮。
姚青凌淡淡瞧著他們,目光清冷:“聽聞藺郎中……不,是藺侍郎高升,本夫人也該恭喜你一聲。不過,不管是恩也好,仇也罷,本夫人與侍郎的緣分就盡于此吧,以后有什么事,就別想著本夫人了。本夫人還有兒子要養(yǎng),受不起這番驚嚇?!?
她將孩子抱過來:“昭兒,咱們該回侯府了。”
不遠(yuǎn)處,姚老三牽著馬車剛到。
姚青凌帶著一行人徑直走向馬車,再也不看藺拾淵一眼。
那孤高的姿態(tài),與她對待展行卓時一樣——不屑入眼。
田筑看一眼藺拾淵:“大人,這姚娘子一朝翻身,姿態(tài)擺得是不是太高了點(diǎn)兒?”
藺拾淵沒理他,轉(zhuǎn)身就走了。
田筑摸了摸鼻子,深感世事無常,幸好他沒怎么為難姚青凌。
這姓姚的女人,擺脫忠勇侯的欺辱,還擔(dān)了個忠義的好名聲,讓自己兒子繼承了侯府,連自己也得了誥命夫人,這手段,叫人嘆服。
姚青凌坐在馬車上,沒與丫鬟們感慨一番,姚老三的媳婦尤氏握著她的手,淚眼婆娑:“終于能出來了,出來就好,出來就好……你看你都瘦了……”
姚老三一家雖在穎州沒過上什么好日子,可日子也算過得平靜,沒經(jīng)歷過京城的風(fēng)浪。
這一遭經(jīng)歷,他們依然心有余悸,所以對于姚青凌身份的轉(zhuǎn)變反而不是興奮,而是欣慰她們的平安歸來。
也正是這番樸實(shí)真誠,叫青凌覺得三叔一家是可以深交的。
青凌道:“瘦一點(diǎn)沒關(guān)系,我有最好的廚子。”
她看一眼樓月,樓月正在盤算要做什么好吃的,沒聽到青凌的話。
青凌看向姚老三:“三叔,你們不是說要回穎州,怎么……”
姚老三臉上劃過不自在。
他是想走來著,可是剛背著包袱走出侯府大門,就被門口的侍衛(wèi)攔住了。
他們說,侯府的案子未結(jié),隨時要他們候?qū)?,只能?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回了腿。
青凌說:“讓三叔和三嬸受驚了。”
她想,這應(yīng)該是藺拾淵的主意。
留著三叔一家看守侯府,讓她出牢房時,可以有親人來接她回家,為她準(zhǔn)備好一切,不至于那么凄冷。
“青凌啊,府里東西都備好了,回去先洗個熱水澡……”尤氏絮絮叨叨地說起她的安排。
青凌點(diǎn)頭又點(diǎn)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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