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與夏蟬混熟了之后,將姚家其他人的情況說給夏蟬聽。
這場災禍之后,獄中幾乎沒什么人活下來。
包括忠勇侯。
他本就中丹藥之毒已深,他惶惶不可終日,兩次受審就嚇破了膽,死在了刑訊架上。
趙妾身為忠勇侯最親近的女人,自然是知無不,只是她也沒有能熬過去,死在了牢房。
姚青旭得知忠勇侯和趙妾就這么死了,嚇瘋了,整日縮在角落里,他跪拜老鼠,把老鼠當成了他親爹,求老鼠帶他出去。
姚青旭的妻子陸氏照顧他,熬得心力交瘁,最后發(fā)起了狠,對他又打又罵,希望他能清醒過來,振作起來。
青凌知道這些人的境況,臉上毫無表情。
她道:“陸氏軟弱,從前侯夫人就對她呼來喝去。姚青旭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姚青旭瘋了,她徹底沒有了主心骨。好在邦兒還在,只要邦兒還活著,她就能活?!?
樓月問:“案子不是結束了嗎,為什么還不放我們出去?”
青凌說道:“關進來這么多犯人,他們所犯罪輕重不一,還得再審,再根據(jù)罪責定刑?!?
樓月喪氣:“我們只是小小的忠勇侯府,等那些重臣大官兒定完罪,得排到元宵節(jié)后了吧?”
她一說話,大家都有些沮喪。
雖然這里不愁吃,也沒那么冷,整日無所事事,可誰愿意擠在這小小的房間里,都快憋瘋了,好嗎!
青凌抬頭看了看鐵窗,外面太陽正盛。
她想,應該不用那么久吧?
……
翔園內(nèi),信王,陶蔚峴,展行卓,尚書府的三公子邵文初齊聚一起吃酒。
查來查去,最后將淑貴妃和陳太傅給查了,大家終于能松一口氣。
“……那藺拾淵也就是個廢物。”陶蔚峴的語氣中不無得意,“還當他有什么厲害本事,說來說去,依然是個武夫?!?
邵文初掃他一眼,低沉道:“是王爺搶先布局,若不是他做好安排,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安心在這吃酒聽曲?”
陶蔚峴笑呵呵地起身,恭敬為信王倒酒,然后舉起酒杯,像模像樣的給他敬酒。
信王淡淡掃他一眼,輕抿了口酒水,說道:“皇上的本意就不是查貪腐,而是要除‘重臣’?!?
那些束縛他皇權,影響他君威的重臣。
五年前是周太傅,現(xiàn)在是陳太傅……這一次,朝堂可說是血流成河了。
幾人沉默一瞬,心頭都有些發(fā)緊。
要說重臣,他們這些的人的家族,都可說是門閥。
陶蔚峴忽然訕笑一聲:“怕什么,我們跟著王爺,都不過是喜歡賺點小錢而已,我們對權力可沒有興趣。”
說著,用筷子夾雞腿,發(fā)現(xiàn)扯不下來,索性丟開筷子,直接上手去拽。
連著雞腿邊上的一圈肉都被他撕扯下來。
可見這個人對財?shù)呢澬摹?
信王搖著折扇,淡漠地看他一眼,與展行卓的目光半空交錯,然后看向了邵文初。
邵文初笑了笑,看著展行卓道:“行卓兄沉默不,可是擔心姚家?”
話音落下,門推開,周芷寧親自端著一只托盤進來。
她將一盤白玉豆腐放上來。
“用燉煮了三天三夜的高湯,一勺一勺澆在這豆腐上,以高湯的熱力將豆腐煨熟,卻不能讓豆腐受到絲毫破損,還要這豆腐將高湯的鮮味都吸收進去,方為玉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