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三叔一家回了京城,看到這里的富貴,再想想那些年的苦日子,誰還愿意回去?
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沒道理叫別人吃苦受罪,還要叫別人樂于享受這種苦。
“……大哥,二哥二嫂早早就過世了,青凌是個苦命孩子。咱們一家能有今日,都是二哥拿命拼來的。咱們都應(yīng)該好好對青凌才是,你怎么能叫她去送死呢?再說了,二哥一家就剩下這么一根獨苗——”
姚老三苦勸,叫大家一起想辦法渡過難關(guān)。
“你們懂什么!”忠勇侯粗暴的一聲打斷了老三的苦勸,他赤紅著雙眼,盯著老三,“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她不去死,難道叫我去嗎?還是你去?”
說到這,姚老三眼神飄忽,吶吶道,“大哥,你這就不對了。我在穎州,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若穎州有什么好東西,也輪不到他去撈,早就叫知府撈完了。
“哼!”忠勇侯狠狠瞪他一眼,“你少在這里裝老實。你要我去送死,你便趁機吞了這整個侯府,我呸,你想都別想!”
姚老三氣得臉通紅:“大哥,你、你簡直是——”
他想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忠勇侯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你什么事都不懂,就少在這里摻和?!?
一甩袖子,轉(zhuǎn)頭對著姚青凌。
“老三說對了,這整個侯府,只有你是一個人。我與老三都有兒有女,若我一人去擔(dān)下責(zé)任,你的堂哥堂姐,堂弟堂妹,侄子侄女,都會受到牽連。這侯府就不存在了。”
“青凌,你要想想,這侯府可是你父親用命換來的呀,是你父親生命的延續(xù),代表著明威將軍的榮耀。你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侯府覆滅?”
“青凌,你爹娘去世多年,你也時時想念他們,倒不如……不如去陪陪他們?!?
姚青凌直勾勾地看著忠勇侯,唇角的諷刺越加擴大,笑得連忠勇侯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伯父,我本不想說這句話的??僧?dāng)你說得這么坦然的時候,我覺得我也沒必要再對你有什么尊重?!?
“伯父,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厚顏無恥,最卑鄙下流之人。從前你躲在侯夫人身后,讓人以為一切都是侯夫人的錯。可現(xiàn)在看來,你才是那個最讓人討厭的人!”
“你!”忠勇侯氣得連脖子都紅了,“你居然敢辱罵家主,你、你反了!”
姚青凌一把甩開男人就要落在她臉上的巴掌,同時握住他的手腕,一收一推,將忠勇侯推在了地上。
她拍了拍手,總覺得碰了他,就像是摸了令人討厭的臭蟲,讓人惡心。
“侯爺!”趙妾驚呼一聲,裝模作樣地去攙扶忠勇侯,姚青凌冷冷看著這個女人。
她道:“趙姨娘,那金羽綢,是你藏在繡房,等著陷害我的吧?”
趙妾猝不及防,嚇得手一松,忠勇侯又跌了回去。
厚重的衣服蓋住了他的臉,男人在繁復(fù)的衣服堆里打滾,狼狽不堪,哪里還有半分忠勇侯的體面和尊貴。
姚老三猶豫了下,縮回去攙扶他的手。
他的視線,在姚青凌和趙妾兩人身上來回轉(zhuǎn)。
栽贓陷害,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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