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不是我瞧不起馬佩貞。她的長相,與周芷寧相差甚遠,才情也比不上。她能夠出現(xiàn)在展行卓面前,不過是展行卓要利用她?!?
“我猜啊,展行卓現(xiàn)在肯定是惡心壞了。你看他,只喝酒,一口菜都吃不下。”
藺拾淵:“你嘴可真毒。”
姚青凌撇撇嘴:“不是我嘴巴毒,是事實?!?
展行卓是國公府的二公子,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什么樣的天籟嗓音沒聽過。
馬佩貞不自量力,東施效顰。
藺拾淵捏了捏她的臉:“那我們回木蘭院?”
姚青凌點頭:“這兒挺冷的。”
藺拾淵抱著她,悄無聲息地離開屋頂。
木蘭院已經(jīng)對這兩人在屋頂飛來飛去司空見慣。
在他們白天極少有機會相處的情況下,藺拾淵常帶著姚青凌夜行。
要么去湖邊冰洞抓魚;要么喬裝成普通人,夜市閑逛;有一次還打扮成乞丐,在城墻下乞討。
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就在屋子里逗昭兒抓東西玩。
小娃娃時常被這兩人氣得哇哇哭。
此刻,對于從天而降的兩人,聶蕓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青凌冷得哆嗦,躥進屋子里,盤腿在炕上,突然也想來一壺桂花酒。
從她懷孕到生子,到現(xiàn)在,還沒有能喝上一口酒。
何茵管得嚴,不給她碰一滴。
藺拾淵搖頭,姚青凌歪著腦袋看他:“就一點點,就這么多。”
她的拇指跟食指分開一寸。
藺拾淵搖頭。
“那這么多呢?”姚青凌的拇指與食指距離縮短,只有半寸了。
藺拾淵嘆口氣:“不行?!?
“不止你不能喝,我也不能?!?
他將自己接下大案的事告訴了青凌,將龍吟寶劍給青凌看。
姚青凌抓著那三尺多長的寶劍,仔仔細細地摩挲。
御賜的寶劍,那劍鞘上鑲嵌的珍貴寶石,出鞘寶劍的鋒利寒芒,無一不挑動人的心。
既是富貴,又是死亡。
怪不得人說,劍分兩面。
姚青凌呼吸沉沉,反反復復地看著那把劍:“案子若破了,你便抓住了機會,可以官升侍郎?!?
按說,官員升遷不可能那么快,有人一輩子都只是一個芝麻官。
朝廷大員的升遷,首先得上面的人退了,有了空缺,后面的人才有機會替補上。
可是,官員升遷的機會,大部分掌握在門閥世家的手里。
他們只會安排自己人在相應的位置,以控制朝堂。
“……黃河大案,那么大的案子,只是動了周太傅那幾個官員,清退了一部分官員,那些空缺位置就給其他門閥填補上了。等于什么都沒影響?!?
青凌的語氣中含著悲哀無奈,又有對藺拾淵的隱憂,“你來查這案子,得罪人不說,便是你查出了那些官員,到最后,恐怕得利的也不會是你?!?
樂觀地想,皇上念他大功,升他做侍郎。
但一定會面對其他官員的反對,說他升太快。
稍微好一些,藺拾淵仍是郎中,等待下一次機會,而那些空缺位置,再次被門閥想要塞進的人填補上來。
最壞的結(jié)果,案子破了,藺拾淵被陷害,不得善終。
姚青凌握著藺拾淵的大手,她雖然擔憂,卻沒有攔著他不去做。
他們都有自己要做成的事情。
藺拾淵要做朝廷重臣,改變這個朝局,成為她姚青凌的大靠山;姚青凌要做大商人,賺很多很多的銀子,開很多鋪子雇傭很多人,開墾很多地,讓百姓有飯吃,讓上戰(zhàn)場的將士有軍晌拿。
藺拾淵捏著她的手指,怕寶劍割傷了她的手,他說:“本來,鐵礦石應該是我上位的踏腳石,只是皇宮的案子更棘手一些。接下這案子,我反倒不怕了。”
因為,他會在皇宮貪腐案后,在皇帝和朝臣沒有反應過來時,再順理成章地推出鐵礦石這件事,讓那些官員想動他都不能。
姚青凌微微一笑:“需要我做什么,我?guī)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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