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寧無聲的張了張嘴唇,想要再進(jìn)行一番辯解,可也只是張了張嘴唇,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
信王淡聲道:“周芷寧,你若還想要展行卓,就不該有驕傲。那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
“聽本王一句勸,從前你是如何讓行卓垂憐你,以后你也只能如此?!?
“千萬不要學(xué)姚青凌,你輸不起的?!?
信王覺得說得夠多了,放下茶盞起身走了。
展行卓相約晚上聚在一起吃飯,他在酒樓包下包廂,哪兒也沒去,就只是惆悵地自飲自酌。
喝得多了,就在榻上躺下睡了會(huì)兒。
天色在他的沉醉里黑了下來。
恍惚中,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擦拭他的臉和手,給他蓋了薄被。
在那只小手將將要抽離時(shí),展行卓一把握住。
“別走……”
半睡半醒的聲音磁性呢喃,男人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一張柔美的臉,眉眼微微垂下,極盡溫柔地看著他。
“一個(gè)人還喝這么多,不是約信王他們吃飯么,醉成這樣,還怎么吃。”女人嗓音嬌嗔,埋怨地瞪他一眼,抽回手。
展行卓能清楚分辨眼前人。
這是周芷寧,不是姚青凌。
姚青凌即便是低眉順眼時(shí),她的溫柔中也是帶著鋒利的。
她有一雙英氣的眉眼,不管她如何溫柔,都不會(huì)有周芷寧這樣的嬌媚柔軟。
她看他喝醉了,同樣會(huì)拿布巾擦拭他的臉和手,但她不會(huì)說話,不會(huì)抱怨,只是默不作聲地做完一切,叫他接著睡。
她只跟她自己生悶氣。
展行卓怔怔地看了周芷寧一會(huì)兒,奇怪在此時(shí),他腦子里想的是姚青凌。
可自從與她鬧翻后,姚青凌便再也沒有這樣照顧他了,不管他是否喝醉,她絕不多說一句,看都不來看他一眼。
仿佛他只是一個(gè)與她無關(guān)的人。
姚青凌啊,她恨他時(shí),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與他說一聲,寧可吃苦頭也要離開他的女人……
周芷寧瞧他睜著眼睛。
他分明是清醒了的,眼睛也在看她。
可是怎么感覺,他的眼里沒有她?
周芷寧心里酸楚浮起來,咬了咬嘴唇,淚水落了下來:“你是不是在難過,姚青凌生了你的兒子,可她不要你了?”
展行卓回神,見她落淚,忙擦拭她的眼睛。
“在胡說什么,只是累了,放空一會(huì)兒?!?
周芷寧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背過身子:“我才不信呢。”
“你剛睡醒,正是精力充沛的時(shí)候,怎么會(huì)累?!?
“又到晚上了,我不該在這兒堵著你,你去侯府,去看你的兒子去吧。”
說著,嗓音中帶上了哭腔,淚水越擦越多。
展行卓微微蹙了下眉,換做以往,見她這樣哭,他該從背后抱著她,將她抱在懷里哄,直到她笑為止。
可此時(shí),展行卓仍是躺著不動(dòng)。
他淡淡地問:“為什么沒有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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